一听这话,瓬人军众人顿时目露凶光。
他们可是专业的盗墓团队,这老小子既然已经发现了他们的意图,又本就是害了四条男童性命的该死之人,他们自然不介意给他一些颜色瞧瞧,好教他知道乱说话的代价。
“孙先生,你这话可就大错特错了。”
吴良却是一脸笑意的说道,“实不相瞒,我们此举并非是为破坏祖师爷的仙迹,而是为了保护祖师爷的公输冢免受他人侵害。”
又要开始了……
一听这话,瓬人军众人顿时相视而笑。
看来吴良已经提前想好了说辞,他们都见识过吴良的口舌之利,以他那副铁齿铜牙,虽不敢说是能将方的说成圆的,却也绝对能将黑的说成白的。
孙业这老小子一看就是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恐怕很快就会被吴良忽悠进去。
除此之外。
众人也看出吴良想暂时留下孙业的意图,否则以吴良那滴水不漏的行事作风,若是不想让孙业知道此事,肯定一早就将他送走或是处理掉了,断然不可能将他带到这里。
也就是说,吴良可能觉得这老小子可能还有用得着的地方……
“你这话又是何道理?若你果真打算保护祖师爷的公输冢不受侵害,为何还要去触碰他展现的仙迹?”
孙业自是不信,仅剩的一只眼睛怒视着吴良反问道。
“我怀疑这些悬棺并非仙迹。”
吴良微微眯眼,正色说道,“你此前也说了,这些悬棺乃是祖师爷下葬之后才忽然出现,若祖师爷果真尸解登仙,这些悬棺出现自是无可厚非,但你有没有想过,祖师爷尸解登仙不过是你祖上在看到这些悬棺之后产生的猜测,其实并未亲眼见证,倘若你祖上的猜测有误,这些悬棺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你的意思是?”
孙业愣住,已经顺着吴良的话开始脑补。
“那就是人祸!”
吴良直接点明,接着又问,“你也是传承了部分《公输经》的匠师,经验与技艺自非一般工匠可比,你凭借自己的经验回答我,放置悬棺虽然极为不易,但人力便真的断然无法办到么?”
“……”
孙业张了张嘴,却又慢慢的闭上,如此往复了好几遍,终于还是无奈的点了下头,叹气说道,“祖师爷一生创造机关不胜枚数,虽然已有许多失传,但若是用了他的机关做到此事自是不在话下,其实就算没有祖师爷的机关,只要多找些不要命的工匠,亦是能够做到此事,只不过恐怕要多费些力气、或许还得搭上几条人命罢了。”
“既然如此,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
吴良微微颔首,继续问道,“倘若这仙迹果真是人力所为,你认为会是何人所为,又究竟有何目的?”
“你的意思是说,修建这些悬棺的人可能对公输冢有所觊觎?”
孙业下意识的道。
“不好说,我也只是推断。”
吴良这次却又摇起了头,相当攻心的说道,“不过我认为有人存在这样的动机,就比如像你家一样的《公输经》传人,你可以为了避开祖师爷的诅咒,做下如此恶毒之事,残害一家无辜之人,难道便不会有人为了同样的目的做出欺师灭祖之事,试图从祖师爷的陵墓之中找到解决办法,彻底化解自家的诅咒?”
听了这话,孙业眼中果然划过一抹愧疚之色,目光闪烁的看了不远处的黄月英一眼。
这家伙也算是个良心未泯之人,如此沉默了片刻,终是说道:“你说的确实也有些道理,不过你究竟打算怎么做?”
“自然是先对这些悬棺考察一番,最起码要先确定这些悬棺究竟是不是祖师爷的仙迹,如此才能做出下一步判断,你若果真对祖师爷心怀愧疚,便应该尽全力支持于我,辅助于我,祖师爷无论是在天上还是泉下见到,明白你的良苦用心,都将倍感欣慰。”
吴良顺势说道。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对我家祖师爷的事如此上心,难道你们就没有什么目的?”
孙业终于开始疑惑吴良等人的身份,打量着吴良与瓬人军众人问道。
不过语气听起来倒并未将吴良等人当做恶人,毕竟吴良从一开始在他面前展现出来的便是极为正面的形象。
“入世修炼道心之人。”
吴良指着众人随身携带的工兵铲,一脸正气的道,“此铲叫做伏魔铲,心中一柄伏魔铲,铲尽天下不平事!我们虽与黄家素昧平生,但你私用邪术残害黄家,我们遇上了便不能坐视不理,否则道心不净,非铲不可!公输班舍身取义,已是入土为安之人,若有人逆天行事扰他清净,我们既然遇上了亦是不能坐视不理,否则道果不稳,亦是不得不铲!”
“你已是将死之人,不必知道我们的姓名,只需记住世上有我们这样一群无畏行者,邪祟不灭,我们便永远在路上!”
好一个心中一柄伏魔铲!
好一个铲尽天下不平事!
好一个章口就来大忽悠!
听了吴良这番义愤填膺的说辞,瓬人军众人差点都信了他的邪,竟莫名产生了热血沸腾的感觉,好像他们手里拿的已经不再是工兵铲,而正是“铲尽天下不平事”的伏魔铲一般,甚至感觉自己的形象都瞬间高大了起来。
吴良这张嘴,瓬人军众人虽然早已知道厉害,但这次却又有了更深的认识。
这张嘴这已经不是什么铁齿铜牙。
这张嘴恐怕便是一门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