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丰居然是戏志才的亲外甥?
听了曹禀的话,吴良心中颇为意外。
想不到一个小小的都伯居然有这么大的背景,但再看看身边的曹禀……好吧,瓬人军干脆改名叫官二代集中营算了。
若是如此的话,这个周丰还真就没那么容易搞死。
别说曹禀杀了他可能会影响曹操大计,也有可能会影响到吴良的大计。
至少目前为止,戏志才对于曹操的作用还是无人可以取代的,倘若周丰因为此事而死,吴良虽是受害者,但也不可能完全摆脱干系。
到时就算戏志才不说什么,曹操也不得不顾及戏志才的感受,不会与吴良走得太近,更不会重用于他。
如此一来,吴良就无法抱上这条大腿,奉旨盗墓的悠闲生活也就彻底破灭了。
当然,并不是说除了曹操就没有别的大腿可抱。
最后与曹魏形成三国鼎立之势的刘备,又或是江东尚未起势的孙策,再或者是这个时候大腿最粗的袁绍袁术兄弟,都可以作为备用之选。
但问题是吴良不想打仗,更不想掺和打仗的事情。
历史上这些备用之选一个个最后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曹魏灭了,若他现在跑去投奔这些人,想要过上安稳日子就必须得亲自下场帮他们作弊,哪有曹操这边来的省心,自然也不能过悠闲盗墓的日子了。
不过换个思路想,只要周丰被逐出瓬人军,吴良觉得今后应该也不会再与此人有什么联系,杀不杀的其实也没所谓。
如此想着,吴良心中释然了许多,笑着对曹禀说道:“安民兄说的不错,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影响使君大计,那周丰要如何处理全凭安民兄安排便是,良不介意。”
“贤弟果然是识大体的人。”
见吴良如此表态,曹禀心中总算轻松了一些,当即抱住吴良的肩膀神秘笑道,“此事算我亏欠你的,回去之后定会补偿于你。”
“安民兄言重了。”
吴良总觉得曹禀此时的笑容有那么点猥琐,还有那么点。
……
次日一早,瓬人军用过朝食便拔营启程。
临行之际,吴良回头最后看了一眼梁孝王墓所在的那座山麓。
这座山麓正北面还有一座规模相似的山麓,两山几乎靠在一起,山脚间隔也就两百米左右。
梁孝王王后墓就藏于北面的山麓之中,这座墓被后世考古界誉为“天下石室第一陵”,规模要比梁孝王墓更大,殉葬品肯定也更加丰富。
据吴良所知,两座陵墓之所以会出现这种与封建社会男尊女卑制度相悖的情况。
主要是因为梁孝王死的比较突然,当时陵墓还未完全竣工便不得不紧急启用,而梁孝王后在几十年后才寿终正寝,那时陵墓早已准备停当,规模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梁孝王王后墓……不,梁国王室墓葬群,乖乖等着我,日后用得着你们的时候,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
七日后。
驻于郯县郊外的曹军大营内。
“使君!如今帐中只有你我二人,请恕忠直言,下令撤军吧!”
戏忠(字志才)死死扯住曹操衣袖,一副以死相谏的模样挡在前面,苦苦劝道。
“志才,你应该知道我心中所想。”
曹操皱眉说道,“陶谦纵容属下杀害我父,此仇不共戴天,我既已起兵征陶,如今又半途而废,天下人当如何看我曹孟德,岂不人人以为我是好相与的?再者说来,如今已是深秋,若此行不能一鼓作气灭了陶谦,便只有等待寒冬过去才可再起兵事,彼时陶谦必有所准备,而我军士气受损,再想灭他只怕比今日更难,我如何能退?”
“忠正是知道使君心中所想,才不得不劝!”
戏忠依旧扯着曹操衣袖不放,继续苦口婆心的劝道,“如今我军粮饷最多只够支撑三日,使君怕是打算破釜沉舟放手一搏了,此举不可,万万不可呐!”
“我军兵士虽三倍于敌,可那郯县城池坚固易守难攻,陶谦又据守不出,使君若是强攻必定损兵折将,就算侥幸攻下也是惨胜,何况使君四周强敌环伺,彼时若有人探得消息趁虚而入,使君既无粮又无兵,如何抗之?”
“那你说我如今应当如何抉择?难道只能撤军?”
曹操知道戏忠所言不假,却又极不甘心的反问道。
“自古攻城,围而扰之是为上策,围而不攻是为中策,围而攻之是为下策,而如今使君迫于粮饷之急贸然强攻,更是下策中的下策!”
戏忠又正色说道,“依忠之见,若无天降神兵送来粮饷,使君只能选择撤军,而且要快,否则等到麾下兵士察觉军饷不足,军心涣散之际再撤,陶谦反倒可以乘乱出城追击,届时使君便又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了!”
“……”
闻言曹操眉头皱的更紧。
他并非不知兵,更多的还是不甘心,也可以说是上头,如今在戏忠相劝之下略微冷静下来,先前的冒险想法自是开始松动。
“粮饷……粮饷……这天杀的粮饷!”
曹操心中恼怒,积郁难平。
若非这天杀的粮饷掣肘,此役他定可一举灭了陶谦为父报仇,又可占下徐州大片土地,再对青州北海形成合围之势!
到时兖州、徐州、青州连成一片,半个中原便在他手中,多么美妙的蓝图啊!
可现在,他却只能被迫撤军,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片刻之后。
发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