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二人相视无言。
但此刻,不论是吴良还是孙宝都看得出来,两人的神色与之前相比已经有了质的变化,怎么看都不像是父女。
尤其是闻人昭,她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冷漠,看着闻人功的时候,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而闻人功的目光则有些错愕,又隐隐有些忧虑,甚至目光深处还透露出了一丝忌惮……
片刻之后。
“闻人家主,既然昭护法已经决定留在天师殿,不如你先回去,天师看在昭护法的面子上,或许会对闻人家留些情面。”
吴良已经不想陪他们耗下去浪费时间,于是主动站出来说道。
听到吴良的话,闻人功微微一愣,这才终于注意到了这个一直站在孙宝身边,却还是第一次开口说话的年轻男子。
此人又是谁?
闻人功眼中划过一抹疑惑之色。
在这之前,他还以为吴良只是一个与孙宝比较亲近的寿曹道卫士。
但区区一个卫士,是绝对不敢在孙宝面前说出这番话的,毕竟这番话中可带了不少代俎越庖的意味……就算是深受孙宝倚重的左护法黄景,也未必敢如此张狂。
于是。
闻人功又下意识的看向了孙宝。
但见孙宝脸上非但没有丝毫不悦,反倒点了点头,接着吴良的话说道:“不错,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会仔细考虑。”
“这……”
闻人功不由的更加好奇吴良的身份,同时孙宝态度的忽然转变,也令他十分没底。
难道就是因为自己心甘情愿的将女儿献给孙宝,孙宝便决定给闻人家一条生路?
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难道闻人家主还有别的事情?”
孙宝明白吴良开口是下逐客令的意思,便又板起脸来不悦的看向闻人功。
“没、没了,天师早些歇息,在下告退。”
闻人功生怕孙宝临时改变主意,自是不敢多说什么,连忙躬身拜了拜,快步转身推出了内殿。
直到内殿的门再次关闭。
吴良略微沉吟了片刻,才终于又对孙宝说道:“天师,我提一个意见,明日的祭祀仪式还是取消了吧,免得劳民伤财。”
“取消?”
孙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面露疑惑之色。
明日的祭祀仪式他已经筹划好久,最主要的目的便是一举将闻人家吞并,进一步扩大寿曹道的势力。
而吴良方才也认同了他的计划,并且已经将闻人府当做了寿曹道资产的一部分,怎么一扭脸便又要取消祭祀仪式,这到底又是什么操作?
不过再转念一想。
其实到了现在这一步,举办不举办什么祭祀仪式,与是否能够吞并闻人家已经没有太大关系。他之前只不过是想借此再出出风头,搞得更加名正言顺一点,顺便震慑一下安乐国的其他士族,若是吴良没有这方面的需求,又或者是根本没有想到这一步,不举办祭祀仪式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于是。
孙宝又连忙陪笑道:“既然恩公是这个意思,小人自当全力配合。”
“不过寿曹道的人先不要散,暂时留在城内休养生息,眼下寿曹道的物资将这些人养上十天半个月应该不成问题吧?”
吴良又道。
“请恩公放心,便是物资有些空缺,也还有闻人家从旁资助,两三个月内问题都不会太大。”
孙宝拱手说道,接着又有些疑惑的道,“只是不知恩公此举是何用意,难道恩公要用这些人去办什么大事?”
“这就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情了。”
吴良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
取消了祭祀仪式,又不让这些人信徒散去,自然是为了方便曹老板大军前来收编,好让这些一身力气却闲的蛋疼的信徒以后有事可做,免得像黄巾军似的转身又上山做了强盗,继续为祸一方百姓。
“小人知错,恩公既然如此安排,自是有恩公的道理,小人全力配合便是。”
孙宝连忙又不停的点起了头,陪着笑说道。
“呵呵,稍后我会派两个人来贴身守护你,你最近的一举一动他们会随时向我汇报,只要你足够听话,性命自然无忧。”
咧嘴笑了笑,吴良又给孙宝加上了一道枷锁。
“小人不敢。”
孙宝的身子躬的更低。
安排完了寿曹道的事,吴良又回头看向了俏脸尽是麻木之色,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的闻人昭。
“昭护法,至于你……”
吴良倒有些不知该如何处置这个姑娘。
从刚才的事看起来,她已与闻人家彻底决裂,闻人家恐怕是很难再回去。
而对于掌控寿曹道而言,她这个右护法似乎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根本不可能影响到吴良接下来的计划。
而且吴良不否认自己老色批,但还是喜欢两情相悦又或是比较被动的感情,并没有孙宝那种强行将她占有的兴趣。
所以继续将她扣押在此似乎也没什么必要。
“……”
听吴良提到了自己,闻人昭终于抬起头来,一双美眸没有丝毫感情的看着吴良,就像她刚才说的那样,似乎已经完全认命。
无论吴良说什么,又或是做什么,她都全然不在乎。
“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两条路选择。”
吴良相当自恋的摸了摸鼻子,扬眉对闻人昭抛了一个媚眼,笑呵呵的道,“我看你还有几分姿色,你若是馋我的身子,想对我图谋不轨,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来个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