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黎老爷特意请到江东城来的武者不少。

为首一人姓王,他头发有些稀疏,面孔看着极为凶悍。

饶是在一群二阶武者的门客中,他也是最令人心服的。

谁知如今的王师傅却是满面鲜血。

他当胸一道血痕极其狰狞,正是刚才被陈攻砍出的。

在陈攻一刀砍杀的三人中,这位王师傅的伤势稍轻一些。

而余下的武者们都已经倒在血泊中,就算是没有立刻死去,也都从此成了废人。

这王师傅双眼血红,喉头滚动,狠狠盯着陈攻。

而陈攻则是面色平静,丝毫不像是刚杀了这么多人般。

这时王师傅忽然转头向着黎堂月嘶吼道:“黎大人!我们与陈攻这厮说好抢夺绣球,他却将我们杀伤到这幅田地!

您能坐视不管么!”

谁知黎堂月尚未回答,江东太守苏问心却是在旁幸灾乐祸一般道:“说得好像你们没下狠手似的。”

就见他人生得虽然瘦弱,却底气十足一般拍拍高大如铁塔的锦衣卫千户海富康,问道:“海大人你说是不是?”

海富康身高体壮,双手抱胸道:“正是。先前十人针对陈小侠,都是用了杀人的招式。

若不是陈小侠武功了得,此刻倒在地上的已经是他了。”

海富康虽然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子,却也没有必要同黎堂月豢养的打手讲客套。

苏问心听罢冷哼一声道:“看看!技不如人反而要红口白牙的诬告!

欺负我们江东没人么?”

说罢他忽然摆出一副江东太守的威望道:“百姓们,陈攻陈大侠刚把霍乱江东州的绿毛尸毒灭去,正是我们的大恩人。

转眼就被外来的武人十个对付一个的欺负。

这还能忍么?”

众百姓们本来就已经知道陈攻救了江东州的事情。

看他一个人打了十个武师,虽然有些吓人,却也极涨志气。

如今太守都如此鼓动,大家更是齐声道:“是啊,不带这么欺负咱们江东人!”

“陈大侠盖世武功,你们十人齐上也是死!正是自作孽不可活!”

“谁和陈大侠过不去,就是同咱们江东百姓过不去!”

一时间,整个江东城内百姓被鼓动得义愤填膺。

人人恨不得冲上来咬那武夫一口。

闹得反而像是陈攻被人欺负,全不像是陈攻一人打趴十个。

武夫中带头的王师傅气得双眼通红。

他此刻已经顾不得苏问心是官身。

他胸膛上的伤痕痛入骨髓,激得他心口怒气更炽。

王师傅狠狠瞪着周围叫嚣的百姓们,大喊道:“陈攻当街杀人,你们却如此包庇!

你们是要犯王法吗!”

谁知苏问心却在这时冷冷问道:“到底你代表了王法,还是我代表了王法?

我是此地太守,亲眼看你们假借比试引陈大侠出手。

再聚十人之力围杀陈攻。亏得你们武功不济,才让陈大侠逃出生天。

因是自卫,无奈杀了几个歹人。怎么就当街杀人了?”

苏问心这一套说辞,倒是无可辩驳。

王师傅心中恨极,没想到这个瘦弱文人竟然如此牙尖嘴利!

此时苏问心张开双臂继续鼓动道:“此间百姓人人都是见证,我是否有虚言,就让百姓们作证!”

江东百姓们自然会意,齐声呐喊道:“太守说得不错!”

“陈大侠被人追杀不过,这才反击!”

“直娘贼,好凶的歹人!白日杀人还有理了!”

这一下声浪不断扩大,就连黎堂月脸色也有些变了。

生怕这样下去反而被江东城百姓们视为敌人。

之后王爷的布置还要如何完成?

这时候他忽然大声道:“百姓们,听我一言!听我一言!”

果然在黎堂月的呼喊声中,情绪激动的江东百姓渐渐静了下来。

这时候黎堂月高声道:“今日本是老夫酒楼开张的日子。

谁知请来的舞狮队中混入了凶人,借故围杀江东城内的陈大侠。

这些事,老夫事先全然不知……”

这话一出,竟然是要壮士断腕,彻底不认这些武人了。

王师傅听了这话,心中大怒,毛发都要根根竖起。

他身上伤势虽重,却是支撑着要站起来。

王师傅想要同黎堂月说理。

但他身子刚刚站直,便听不知谁大喊一声:“杀人贼还要犯案!”

江东城的百姓们更是大声嚷叫,如大海沸腾一般。

接着突然见到一个石块准确地砸在王师傅的身上。

那王师傅身受重伤,本来要站起来已经极为勉强。

忽然被那石块一砸,竟然是支撑不住晃了一晃。

只是这一开头,就像是没有止歇一般。

不停有石块、瓦片、砖头、碎叶从四面八方砸来。

那王师傅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打击。

他顿时被这些东西砸得委顿在地。

百姓们兴起之下,更是不停将各种东西砸在其余几个舞狮人身上。

他们身着显眼彩衣,如今作为靶子再好不过。

半空中不断飞来各种硬物,甚至还混杂着一些硬物速度极快,显然是包含内力。

这些硬物砸在那些彩衣舞狮人身上,不过多久就连本没断气的人都彻底不再抖动。

更别提王师傅,更是满头血水,几乎被硬物埋了起来。

这十个被黎堂月带来的二阶武者,真就被江东城的百姓们生生砸死了!

“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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