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陈攻一队的包烣只是一名新人,才入监武所不久。
他刚入监武所没过多久,就遇到了黑衣人围攻之事。
并且因此一役,对陈攻打心眼里崇拜。
待知道陈攻选了锦衣卫所附近的区域之后,他便立刻也选了这一队,好能跟着陈攻一起巡防。
这大半个晚上,包烣既兴奋又紧张,生怕自己表现得不好,让陈攻看轻。
直熬到后半夜,他实在憋不住了才提出要去如厕。
但当他真的找到一个角落,刚开始放松的时候。
却听到头顶传来一个阴沉的声音:“谁是江东城里最强的人。”
包烣猛然听到这声音,心脏一跳。
抬头看去时,就见到黑暗中有一双如死人般的眼睛。
包烣虽然也是个三阶武者,却因为太过年轻,此时怕得连声音都找不到了。
尿水瞬间沿着裤子流了下来。
那双眼睛的主人正蹲在一面围墙之上,俯视着包烣。
此人皮肤过白,反而像是死人一样灰暗浮肿。
他眼窝极深,眼角下垂着,眼珠浑浊可怖。
此人像是等了片刻,没有等到包烣的回答。
接着他又用阴冷如冰的声音问道:“江东监武所易大通现在何处?”
包烣一时被这人的气势所慑,结结巴巴道:“易……易大侠在家里养伤。”
那眼窝深陷,皮肤灰白烣,冰冷道:“错。我找不到他。”
包烣似乎能听到自己牙关不住打颤。
那人又一次问道:“江东城里最强的人是谁?”
这时包烣才慢慢回答道:“江……江东成最强的是……是陈攻陈小侠。”
那眼窝深邃的男子听了这回答,盯着包烣沉默一刻,才又开口道:“又错。江东城内最强的人是我。”
说罢他从墙上跳了下来。
虽然这男子看着像是多年没有见过阳光一般。
但是他跳下时的身段极为流畅。
双脚落地,轻若鸿毛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而这男子的动作极为流畅,竟然像是舞蹈一般。
他落在包烣身后,抬手就将包烣的脖子向后拉过,抱在怀里。
那包烣来不及发出一点声音。
就听轻微的“咔咔”声。
那包烣的头颅竟然是诡异地软软垂下。
原来那男子竟然是一出手就扭断了包烣的颈骨。
包烣瞬间死去,只因皮肉连着,头颅才没有掉落。
那男子冷笑一声,托着包烣的尸体慢慢放在地上。
他的速度极快,又极轻,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接着那男子站起身来,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
下一瞬间,他便已经融入到夜色之中,再也找不到了。
离此地不远,陈攻他们四人本在等待包烣。
忽然陈攻皱着眉头道一声:“太久了。”
另外三人立刻明白陈攻的意思。
他们同时收拾起精神,个个面带警惕跟在陈攻身后。
待四人来到暗巷之时,只见到地上一具尸体。
铁痕他们心中都是一震。
哪怕是出生入死的雇武者们,忽然见到包烣的头颅以诡异的姿势软垂着,心中都升起一丝恐惧。
而陈攻则是大步走向包烣的尸体。
他知道包烣虽然年轻,却也是三阶武者。
只在短短一瞬间,连叫喊都来不及便被人扭断了颈骨而死。
这敌人手段利落,轻功极高。
陈攻站直了身子感受四周动静。
按说包烣离开队伍的时间不长。
那么凶手必然应该还在不远的地方。
但是以陈攻二阶武者的内力,全神贯注去听周围的声音,仍旧感觉不到一丝异状。
如果凶手不是有潜行的能力,就是已经离得极远。
不论是哪一种,都说明了一件事:凶手绝不是如海富康所说,只是三阶巅峰的实力。
他必然已经突破二阶,才能逃过陈攻的耳目。
放任一个二阶武者在江东城内逃窜,实在太过危险!
至于那些巡防的雇武者们,就像是被那凶手玩弄的猎物一般。
陈攻站得笔直。
沉默一阵之后,他突然发声道:“你们带包烣的尸体回去。通知所有兄弟别再巡防,立刻回家。”
铁痕他们都吃惊地看着陈攻。
肖晓开口问道:“那……那案子怎么办?五万两哪!”
陈攻面色平静,平视前方道:“由我一人将凶手揪出。”
铁痕他们看着陈攻。
平日的陈攻看着温和平静。
但是今天的陈攻却显出一副不容拒绝的神色。
三人互看之后,便知道凶手的实力必定极高。
陈攻这才将这危险的案子独自接下。
他们早就已经见识过陈攻的本事,对他极为信任。
既然陈攻要他们都回去,那么铁痕等三人便不再多话。
他们背着包烣的尸体,向陈攻一拱手,便是匆匆而去。
不久,三人一尸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这时候陈攻面上终于露出一丝讥诮的神色。
区区二阶武者,就敢在陈攻面前装神弄鬼。
他必定要将这家伙揪出,让他尝尝颈骨断裂的滋味。
但是在这之前,陈攻必须知道这家伙的真正面目。
加上锦衣卫千户海富康隐瞒凶手实力,骗了江东监武所的雇武者们为他巡防。
陈攻自要慢慢与海富康算账。
他主意打定之后,便是毫不犹豫地向着锦衣卫所而去。
因有逃犯逃出昭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