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蔡同德最后的话。
陈攻心中已经猜出,放火烧杀莫敬古全家的人是谁。
所有的猜测都得到论证。
他当即对着狱中的蔡同德拱了拱手道:“多谢!”
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蔡同德这时候才有些急了,对着陈攻离去的身影喊道:“你难道不是要帮我翻案吗?”
而留给蔡同德的,只是飘荡在地牢中的一句话:“蔡大人的案子,靠公堂是翻不了的。
你难道现在还不知吗?”
蔡同德耳中、脑中回想着这句话。
直过了良久,他才重重地叹了口气。
蔡同德继续趴在地上,背上的伤痛仍旧格外清晰。
只能依靠麻木来缓解。
而在另一边,陈攻离开昭狱之后边向着勤王府飞奔而去。
按说勤王作为今上的弟弟,早就应该离开京城就番。
但他却是有着天大的面子,在皇帝默许之下始终留在京城。
而陈攻奔去的地方,正是如今勤王居住的京城别院。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勤王在京城的别院规模很小,只是一个两进的院子。
宅子所处的位置也稍显偏僻,唯一的好处就是较为幽静。
陈攻来到这处二进院子之前。
就见它的院墙是普通的灰瓦,大门也不过是普通的乌木门。
门上的油漆甚至有些斑驳,实在看不出是一个王爷居住的所在。
陈攻也不敲门,夜色中他直接翻身进入院墙。
因为统共只有两进,地方实在不大。
陈攻不需要怎么搜寻便找到了亮着烛火的正屋。
陈攻双脚刚一落地,就听到正屋中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道:“来的可是陈攻陈小侠吗?”
陈攻大方回应道:“正是。”
那个中年男子又道:“本王正在用饭。陈小侠来得正是时候。
何不一起来用些饭菜。”
陈攻不与他客气,直接进到屋中。
果然见到一个中年男子,坐在一张朴素的木桌边上。
这中年男子长着国字脸,丹凤眼,粗长眉,唇上是一道整齐的胡须。
看着倒是有些威严气度,应该就是勤王了。
而他独自一人,果然是就着一点灯烛用饭。
桌上只有两个菜,一个油炒白菜,加上一小碟野菜炒肉末。
加上勤王手中还端着一碗白米饭,就是桌上所有的食物。
这样的排场,莫说是京中富豪贵胄了。
就是同他的手下黎堂月比起来,也是寒酸的不成样子。
而陈攻环视整个屋子,除了几件掉漆没有补色的旧家具以外,也没有任何显眼之物。
甚至这屋子里连一个服侍的丫鬟小厮都没有。
而勤王看陈攻始终没有坐下的意思,仍旧和颜悦色地说道:“如陈小侠这样聪敏之人,自然知道本王极爱惜你这样的人才。
今日陈小侠来此,是否是想投奔本王?”
陈攻面色平静看着勤王,直截了当道:“莫敬古是被你逼死的。”
陈攻早在查看莫敬古的尸体之时,就已经知道他是真的自缢而死。
并非是被人勒死。
他千方百计来到醉花阴,寻到骆爷,只是为了明白莫敬古自缢的动机。
当他知道莫敬古本来打算,要为妓女庆生的时候。
就更加确信,莫敬古是被人逼死的。
他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寻死避祸。
而他的全家之死,或许并不是莫敬古害死的。
他们可能是死在幕后之人手中。
单单是为了掩盖莫敬古默写的那些簿册,不幸一同陪葬的。
本来这件事情到了这里,或许就该掩盖过去了。
偏偏陈攻横插一脚,并且一路找到了骆爷。
基于骆爷的口供,就是傻子也该猜出,莫敬古并无自缢的心思。
而幕后之人为了继续掩盖真相,便强行塞给陈攻一个“凶手”。
正好莫敬古自缢当晚,曾经与礼部侍郎蔡同德大吵一架。
他两人素来不和,又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情。
那么顺理成章的,蔡同德就成了替罪羊。
事情到了这一步,陈攻本来是无法推测出幕后之人是谁的。
偏偏在莫敬古离开之后,江东城还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
其中最突兀的,就是勤王最信任的内臣黎堂月来到江东。
并且找了个妓女,打算笼络陈攻。
黎堂月暗算不成,反被陈攻算计去了全部家产。
甚至和儿子一起死在江东城。
这一切变化证明了一件事情:勤王对江东城颇为在意,并想要设法从监武所开始插手。
陈攻也知道,监武所是一个肥差。
或许这位勤王图谋的,正是江东监武所的不菲收入。
而听了陈攻的判断之后。勤王忽然突兀地拍起了手。
他一边拍手,一边赞叹道:“真是后生可畏。”
接着他用一双细长的丹凤眼仔细打量陈攻道:“我早听人说你长得很像开国太子,
没先到竟然这般像法。
难道真正的人才,连面貌都会生的相似吗?”
陈攻只用平静神色看着勤王道:“让易大通炸毁江东监武所的库房,也是出自你得手笔了。”
勤王彻底放下碗筷,道:“是易大通自己想要炸毁库房。
当年易大通因为一起案子,升做了江东监武所的代管人。
实则当时的易大通境界下跌,根本没有本事杀死悍匪朱汉儿。
是我派手下在关键时刻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