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离走过廊道,从未将花荫的手放开。
路上的侍从在看到戎离和花荫拉扯在一起的手之时,脸上都是诧异的神色,但在迎接着戎离的眼神之后,他们都是快速埋头走人。
花荫无奈的摆动着自己被戎离拉扯着的手,道,“大将军,你看,别人都用那样的眸光看我们了,你还不放手。”
戎离撇了她一眼,用力一拉,将她的身子拉着贴近了他自己的身子,道,“让他们去看。”
“你也不介意?”花荫不解,见着戎离转眸看她,她继续道,“你也不介意?毕竟,你可是要知道,你的癖好被人都是知道了的,往后,你转性的事儿传出去了,那得有多少尤物得为了你的转变而香消玉殒啊。”
花荫摇着头。脸上全是惋惜之色,好似,她已然是看见了那些个美男相约殉情的悲壮才场面。
“哦?”戎离来了性子,“这不是更好,以后,我可以独宠你一个人了。”
花荫颤抖了一下,想着自己和戎离的赌注,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我们的赌注你不会反悔吧?若是我赢了,你可是不可以再缠我的。”
戎离嗤笑,“先等你赢了再说吧。”
“不行,你绝对不能反悔!”花荫在风月场上混多了,什么嘴脸是没见过了,要让她完全的相信一个人,她也是不能办到的。
戎离有些恼了,“我是堂堂将军,七尺男儿,我还会骗你不成?”
“那可是说不准儿的,就连你的喜好也是异于常人的。”她的声音很低。
戎离一噎,瞪着花荫,本想要发怒来着,但很快脸上便再无怒色,“你可得分清楚了,一切都是我说了算,就算你再怎么的忧心戚戚,也是没多少用的,你就尽量让自己不要露馅儿了就好。”
花荫嘴角抽搐了一下,就知道眼前的人是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主儿。
出了延陵王府,戎离翻身上马,复又一把将花荫拉在了他的身前。
“抱紧了,待会儿,若是你自己摔下马去,死了,我可不会管你的。”语音刚落,他依然是急促的挥动起了马鞭。
他身下的马奔的极快,那呼啸的风不断的从花荫的耳旁刮过,花荫心里有些恐惧,急忙用手渐渐的怀住了戎离的腰身。
戎离垂眸看了花荫的发髻一眼,嘴角带上了一丝笑意,挥动着马鞭的手确实越加的极快了起来。
花荫坐在马背上,心里就不曾消停过一下。
过了很久,待马儿停了下来,她方才松了一口气,抬眸,安侯府三字浮现在了她的眼里。
“快下来!”戎离不知何时已经是站在了马背下,他向她伸着手。
花荫愣了一下,戎离已经一手拉住她的手,一手扶着她的腰身,将她从马背上给抱了下来。
“你,你去安侯府干什么?”花荫回过了神,抬眸,再三确定门匾上飞舞着三个字‘安侯府’。
“我回我家不可以?”
这是戎离的家?安侯府可是安炀的家,若戎离的家在安侯府,那戎离和安侯爷又是什么关系?
难道,是父子?
可是,此番看着,也没看出他和安侯爷有哪儿长得一样啊!
愣神之间,戎离已经拉扯着她往门里踏去。
“喂!”花荫有些措手不及,慌忙的跟上他的脚步,口里却是没有忘记将自己的问题给问出来,“你和安侯爷是什么关系?安侯府真的是你的家?”
戎离顿住了步子,转身,脸色有些冷沉,“别以为你穿上了女人的衣服,你就真的是女人了,还有,女人唠叨的性子,让我厌烦,我不会保证在我厌烦之下,不会杀了你!”
花荫闭嘴,愣愣的看着戎离。
戎离拉着花荫继续往前走着,可花荫是再也不敢开口说话了。
那此番,不管戎离的身份是什么,至少自己是安全了的。
因为,在这里有安炀,还有安侯爷。
安侯爷可是和自己的混混爹是旧交,虽然,他没有见过自己,可怎么说,就是凭着自己爹爹的名头,安侯爷也会救自己的。
想着,花荫送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是轻松了很多。
正愣神之间,一声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回来了?”
花荫猝然抬眸,对上的是一张恬静的脸蛋。
是安悠然!安炀同父异母的四姐!
平日里,她和安炀厮混的时候,没少见着安悠然,当然,那时候,安悠然和花荫很熟悉对方的。
安悠然是庶出,她的娘亲在安侯府并没有多大的地位,过的日子也是有些困窘。
就因为如此,安炀没少帮助这位安四小姐,自然的,连带着花荫也和这个安四小姐熟悉了。
花荫愣愣的看着安悠然,倒是安悠然先回过了神来,“荫儿,你们为何会在一起?安炀呢?”
戎离蹙眉,“怎么回事儿?”
花荫冲着安悠然摇头,倒是抢先道,“以前和安小姐有过一面之缘,这番见了,自然大家都是认识对方的。”
安悠然有些诧异,但是,迎着戎离的目光,安悠然终是点了点头。
戎离不准备多问,细细的看着安悠然,忽的笑出了声来,“然儿,几年没见了,又长漂亮了。”
花荫诧异的看了安悠然一眼,她在笑,笑的很开心。
这是花荫第一次听见有人在这府里唤着安悠然为然儿,好生的亲切。
再联想着方才安悠然面上好生激动的神色,花荫愣住了。
难道,这安悠然是戎离未过门的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