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五日前。
膳厅内的喧闹散去,大竹峰一众弟子开始各自返回屋舍。
他们并没有把‘小凡接管厨房’的话题当回事,毕竟现在张小凡还有砍竹的功课要做,怎么着也得等到三年期满。
等到夜深,左侧最后一间屋舍的房门打开。
杜必书慢慢探出了脑袋,张望观察了一阵,确认无人出来查看,才蹑手蹑脚走向了对面。
刚刚走到对面一排屋舍,其中一间屋子的房门悄然打开了一道缝隙。
杜必书立刻闪身挤了进去,顺手也将木门关闭。
“六师兄……”
“嘘,小声点儿,还好你的隔壁没人。”杜必书做出禁声的手势,拦住了张小凡的大声说话。
之后他一直走到床边,将铺在床榻上的被褥掀起,扔在了最里侧。
“来,拿上油灯,上床!”
杜必书招呼一声,伸手解开了床榻外侧的布帘,脱掉鞋子上了床榻。
这是在干嘛?
张小凡心中疑惑,但还是遵照对方的指示跟了过去,还不忘将桌上的油灯带上。
“六师兄,咱们为啥偷偷摸摸?”
“我这是为你好啊。”
杜必书语重心长地长叹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手绘的后山地图展开。
“只要你有了自己的兽宠,加上你暗中勤奋刻苦,来个一鸣惊人,肯定能让师父高看一眼的。”
这话简直说到了张小凡的心坎上,连忙点头应承,就着昏暗的油灯,看向铺在中间的地图。
……
如此,两人嘀嘀咕咕了近半个时辰,终于将接下来的计划搞定。
接下来,便是不露马脚的本色出演。
杜必书刚要撩开布帘下床,抬头之际,恰巧看见了张小凡脖子上的圆珠。
噬血珠?
估算一下时间,应该快要解禁了,该不该提醒他一下呢?
杜必书有了片刻的犹豫,之后装作无意的模样一指圆珠。
“小师弟,你的珠子好像有些掉色吧?以前不是这样的。”
掉色?
张小凡疑惑地取下脖上的圆珠,放在油灯下端详了一会儿,以不太肯定的语调回应:
“好像是,我也不太明白,六师兄你帮我看看。”
说完,他还将圆珠往前一送。
“那你有没有感觉不对劲的地方?”杜必书随手接了过来,打算借机观察一番。
“哎呦!”
可还不等他拿稳圆珠(噬血珠),一阵强烈的刺痛蓦地传来,那粒圆珠被甩手扔在了床榻上。
张小凡也吓了一跳,连忙凑过脑袋查看。
只见在杜必书的右手掌心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圆孔伤口,殷红的血珠正从那里渗出,隐隐有向圆珠滚动的趋势。
咻!
未等两人有所反应,这滴血珠瞬息蹿了出去,径直没入到还在床板上滚动的圆珠内。
圆珠淡青色的表面一阵闪烁,滚动的频率又加快了一分,仿佛在表达一种喜悦的情绪。
而且,掌心破损的伤口还在继续向外渗血。
杜必书赶忙移开了手掌,顺便将滚动的圆珠吹到一边,嘴里还在后怕般地叫嚷:“好你个破珠子,又吸我血,有完没完!真小气!”
瞧到这般异状,张小凡立刻往床榻内侧闪躲,也让开了滚动的圆珠。
“六师兄,怎么了?珠子有问题么?”
一边急声说着,他一边拽了拽穿珠子的细绳。
确定再无异状,张小凡才捡起了它。
此刻,圆珠的外表上,青芒剩下极薄的一层,一缕显眼的血丝缠绕其中,仿若一道道裂纹。
藏于其中的青气急速旋转,表面的佛家真言卍字一次又一次将它拦住,可已是强弩之末。
“小师弟,没啥大事。不过这珠子有点邪门,好像里面住着什么东西,外面包裹的是某种封禁法术。现在它还不曾伤害你,要是以后苗头不对,记得来找我。”
有些事,杜必书不能说破。
不出意外的话,噬血珠和摄魂都是张小凡冥冥注定的机缘,其中尽管九死一生,但还是最终挺了过来。
可现在由于自己的介入,说不定已有了变故。为此,他只能多加留意。
“对了,这段时间你多吃一点补血气的肉食,比如猪血豆腐、鸭血粉丝汤。唔,长身体的年岁就该可劲儿吃!”
杜必书半开玩笑地叮嘱一句,有些心事重重地下床离开。
将对方送出门后,张小凡实在搞不明白六师兄的用意,索性将圆珠挂回了脖颈,倒头就睡。
……
时间转回到现在。
“师姐,你怎么来了?”
一声欢喜的叫喊,将杜必书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佯装练剑的他循声望了过去。
在张小凡砍竹做功课的地方。
田灵儿一袭红衣俏立,双手叉腰作出一副恼怒的神情。当然,生气的对象可不是眼前的小师弟。
“小师弟,我就去太极洞修炼几天的时间,你就被这般欺负。告诉我,是谁?”
说话的口吻老气横秋,好像是在哄小孩一般。
闻言,张小凡有些迟疑地瞥了一眼杜必书所在的位置,不知该不该和盘托出。
可就是小小的举动,顿时让田灵儿产生了误会,当即怒哼哼地望了过去。
杜必书立刻脖子一缩,舞剑的动作有些慌乱。
也就在这时,一枚松果自高处直直砸落下来,精准无比地撞在田灵儿的后脑勺上。
“哎呦!谁在偷袭我?”
“师姐,就是它!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