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二天刚亮的时候,商震他们就启程了,那自然是接着往西走。
而这天刚亮其实是一个模糊的概念,那天色亮到什么程度叫天刚亮呢?
商震却是用自己的举动做出了属于他的诠释,那就是以他能看到不远处朱喜他们的人为准。
你看,大家互相都能看到了,你总不能说我板凳不讲信用你没看着我时我就跑了吧?
“你特么的就差冲朱喜挥下手,说,咱们该走了!”白玉种气道。
“玉川,咋跟板凳说话呢?”没等喜糖接话那扎就先不干了,只因为白玉川话里带粗话了。
白玉川唯有悻悻,也只能闭嘴前行。
现在的白玉川对商震又多出了一分不满,只因为昨天夜里爬起来了。
那你说黑夜里一个人爬起来那能有什么动静?可这个时候商震却是假咳了一声!
而商震这一声假咳便彻底止住了白玉种某种难以启齿的小久久。
按白玉川自己的说法那是自己要解手,黑夜之中商震倒也没再说什么。
可白玉川还是老老实实走到不远处弄出了嘘嘘之声,然后就又回到了大家的中间。
白玉川现在都搞不明白,商震是怎么发现自己起来的。
算了,他也认命了,虽然在他看来商震和朱喜的那个君子协定实在过于迂腐,可他也有底气相信只要有商震在,锦衣卫拿他也是没招的。
“都是守信之人哪!”在喜糖的一声感慨里,韩文沐就想笑。
韩文沐也往四周看了,昨天夜里锦衣卫真的就没有往他们周围派人。
商震他们既然动了,朱喜带着自己的人就也远远的跟了上来。
谁也搞不清商震和朱喜都是咋想的。
商震也不带着大家往前快跑了,而朱喜他们也没有追上来,双方却是极有默契的保持了一箭之地的距离。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场面啊!
官差与“贼人”就这样一先一后的往西面走,身上所带的食物也就撑个三五天的。
这情形哪是追捕,却好象是在游山玩水一般了。
而这时走在朱喜那伙人最后面一个人却是轻轻扯了一下韩老六。
扯韩老六的那是他的一个伙计。
韩老六情知那伙计有话说,他见前面的锦衣卫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就略放慢了脚步。
那个伙计便贴着韩老六的耳朵用几近于无的声音低语了几句。
韩老六沉思了片刻后便摇了摇头接着向前走了,于是他那个伙计就跟了上来。
那个伙计跟韩老六说的却是再往前走好象就有山了,他曾经到这一带来过一回。
前面有山意味着什么?那就意味着商震他们很可能就乘机就跑了!
而韩老六摇头的含义那自然是别吭声,咱们就是个打酱油的。
韩老六自己都没进过浙江的内陆,他都不知道再往前走就有山区了。
而他也能想到,无论商震还是朱喜那也不是本地人,估计双方都不知道前面有山区,所以才会这么不紧不慢的走。
他韩老六才不讨那个厌呢,哪一方他都不想得罪,现在他投靠朱喜那是没办法的事情。
他还指望着朱喜大发慈悲把自己那四个哥哥给放了呢!
双方就这样一直走了下去,至于沿途有村庄城镇商震却是带着大家直接避开了。
而就在快到中午的时候,商震他们就又走到了一片树林中间,这时一路上不声不响的商震突然说道:“我到前面去,你们挡着我点儿。”
嗯?一听商震这么说,那四个人忙就放缓了脚步,商震既然这么说那就代表他有想法了。
白玉川的眼睛自然也亮了。
而就在商震超过他们四个人的时候他突然就蹿了出去。
对,是蹿,而不是跑!
商震这一蹿是如此之快,给喜糖他们的感觉那就象一只躲在草丛中发现来了猎狗的野兔!
可是随即他们却发现,商震并不象是一只野兔,却象是一只野猫或者说是一只松鼠,因为商震却是奔一棵树林中最高的一棵松树去了!
已是急速冲起来的商震抬脚往那海碗般粗的树干上一点,就在笔真的树干上跑了起来!
你说,那能在垂直于地的树干上跑起来的那也只能是松鼠是猫这样的动物了。
可是紧接着,商震的表现却是又超出了他们的认知,他们却感觉商震又象一只猴子了。
在那树上跑了几步的商震手往那树上比较粗大的树枝上一搭一扯,然后整个人借着那股力就弹了起来!
商震左右手交替运用,真的就象一只猴子似的把身体就冲了起来,也只是几个起落,商震便快冲到树颠了!
就商震这样的本事,别说韩文沐了,就是喜糖都看了个目瞪口呆,他也不知道自家的板凳竟然还有这等本事!
那可是松树,商震这一上树那树上的松针便如雨般的掉落了下来。
可是商震上树上的快下树下的也快,很快商震抱着那棵树就出溜下来了。
而商震下树之后还往后瞟了一眼,同时左手就把弓摘了下来右手就摸石头子了!
要说商震这翻举止没有含义,已经开始放光的白玉川又怎么可能相信?
他往后看那就是在观察锦衣卫的位置嘛!
他摸石头子了那就是打算向锦衣卫动手了嘛!
大家并肩作战过,杀人家总是不好的,用石头子打伤几个那却无所谓了!
果然,商震说话了:“一二三,快跑!”
有了商震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