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上心的事,关俊彦的动作向来不慢。
在店里没客人的时候,找机会和店主说了从神乐兆那里听来的只言片语。
店主听完,呵呵两声:“土御门?老黄历了,御门院才对。黑装御门院,白装安倍姓,土御门从头至尾都没得到过正主的认可,障眼法而已。”
关俊彦正要洗耳恭听,店主却没了下文。
就这么等了足有一分钟,关俊彦还是没忍住:“能多透露点吗?”
“不能。”店主干脆摇头,“接触隐藏在历史中的暗影,你还差得远。好奇心不仅可以害死猫,更会害死人,这点你母亲比你强多了,她从来不问这些,只是听着,而且听完就忘。”
“又有什么用,不还是——”
关俊彦说到一半便停住了,对于便宜父母,他不了解,妄加评论并不合适。
“是啊。能看到这个孩子,哪怕不是人之子,也会很高兴的吧。”
店主叹了口气,用一根手指点了下樱的小鼻子。
樱忽闪着眼睛,背诵着人物关系口诀:“爸爸的妈妈是奶奶?”
“正确,你爸爸,你奶奶,都在这里工作。”店主又点了一下。
“那樱也要,要穿和爸爸一样的衣服?”
樱很有兴致,而且比以前更乖了,哪怕妈妈不在近前也没有哭闹。
究其原因是神乐红子对樱的教导。
真正的好孩子要学会独立,学会坚强,你的几个妈妈阿姨都是这样,你外公外婆也是这样,你的父亲更是如此。
一句话拉上了所有的长辈,对于樱的分量不可谓不重。
于是,樱和所有人约定,要当真正的好孩子,学会坚强,和妈妈分别的时候真的没有哭。
不愧全场唯一的真·母亲,哪怕有逗逼属性,生儿育女经验还是不差的。
当然,转头就对关俊彦进行说教:樱是个坚强的好孩子,你们这些当父母的当然要更加疼爱她,长期不让孩子和家人见面是绝对不行的,父母失格。
言下之意很明确,给我定期带着孩子过来,不然要你好看。
关俊彦当然不会拒绝,只要樱不那么粘人,一切好说。
而且这对逗逼夫妻其实很好相处,除了经常撒狗粮,逼人恰柠檬外,没啥缺点,又对关家有大恩,关俊彦乐意多来拜访。
至于带娃打工的事,以店主的云淡风轻根本不会在意,有闲情逸致就逗一逗孩子,没心情就让孩子自己玩。
现在就属于有心情,手指一点,樱直接从椅子上飘了起来,在孩子一路“飞喽,飞喽”地欢呼声中,飞到看板边。
“你爸爸是跑堂加切墩,随便找件衣服就行了。小樱这么可爱,不当看板娘太可惜了,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
说着,从柜台里抽出两根红绳,开始给樱扎头发,又对关俊彦道。
“去把之前剩下的木心草拿来,要没处理过的。”
“是。”关俊彦照办。
店主从中抽出一根最长,色泽最莹润的对着樱的胸口一点。
下一秒,翠色荡漾,缠绕在女孩的衣服上,将原本布满樱花的巫女服变成了一件类似汉服,却又杂糅进了现代元素的服装。
衣服的底色变为青葱,身上的樱花纹也变成了特殊的云纹。
身上的樱花纹饰,也变成了白色的花朵。
搭配店主巧手扎出的一股股发辫,关俊彦不自觉地想起了几句诗文,轻声吟诵。
“秋兰兮麋芜,罗生兮堂下。绿叶兮素华,芳菲菲兮袭予。”
店主侧过头,望了过来:“已经读过了么。”
“那天回去后特地查了查,刀上铭文出自《云中君》。这两句出自《少司命》,案板下也有刻文,同出《少司命》。水池的云纹出自《湘夫人》。炉火焰文出自《大司命》。灶台篆文出自《湘君》。全是屈夫子的《九歌》。”
店主都说了让他琢磨,关俊彦怎么可能不去做。
查资料,又利用打扫厨房的机会将文字一一记下,结果很容易就搜到了。
只不过一时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就用了最笨的方法——先背下来再说。
“屈夫子啊。”
店主一声轻笑,一点火星划过,手中已经褪尽生机的木心草燃尽。
关俊彦的心中涌起淡淡的违和。
这位是种花家史上最有名的先人之一,为了纪念他直接设立了端午节。他虽然不是关俊彦最推崇的人,但也心怀敬意,只是看店主这个反应,似乎另有隐情。
“屈夫子怎么了?”
“没有怎么,他是一位很了不起的人,也当得起夫子的赞誉,尤其是《天问》大气恢宏,格局不俗,很多问题至今无人能答。不过《九歌》……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明明是《九歌》,却有十一篇?”
“这……”这个问题真就问住关俊彦了,“因为九是数之极,以此为虚指?”
“是有这么一种说法,不能说错,但也不能说对,回去多研究,多琢磨,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就有资格介入这种级别的事了。”
“难道《九歌》还是修行之法?”关俊彦灵光一闪。
“自己想去。”
店主彻底打理好了樱的造型,让她坐在看板下方,这才继续道。
“看在你把五篇都背下来的努力上,我可以多告诉你一点东西。你带来了这么可爱的看板娘,我可以再给你一个建议。”
“您请说。”
“第一,你回去告诉神乐家的浪荡子,‘泰山府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