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铭看着盛青峰忽然出现的这个模样,跟着就笑了起来。
“青牛,这种事情的查寻,若是找寻不到重点的话,自然不知如何入手的。
‘雍然馆’杭州分馆之所以会整理出‘瑞祥轩’茶庄十年的经营情况,这靠的可不是直接向对方去索取,或是到人家的店里去咨询而得的。
相信即便是再融洽的商业合作关系,任何一家经营主体也是不会将自己的核心运营资料,毫无保留的交出去给别人的,哪怕对方是自己的合作方。
自己的核心机密一旦为外部机构掌握,那你在商业往来中,还有什么谈判的优势和回旋的余地呢?
这非自己专业内的事情,本就不好把握。对此,你完全可以不用这么样的自责于心的。”
雍铭的话让盛青峰一下子就释然了,不再纠结于自己在“瑞祥轩”茶庄的账房里,用心留意查找之后,却是一无所获的事情了。
这“雍然馆”可是有一项公开的业务,是为各地的商业人士所特别看重的。
那就是“雍然馆”会通过自己独自开发的渠道和方法,收集整理各地的商业信息情报,提供给向“雍然馆”给出专门订单的需求客户。
这类的信息情报以其专业性和真实性,为客户所青睐。
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成为“雍然馆”此项业务的客户,其是有着严格的筛选标准和确认流程的。
“雍然馆”在确定各地需要此项业务的客户时,会特别注意避免两个存在竞争关系的客户,在同一个时间段内提出获取商业信息情报的订单。
这个关于客户在时间上的间隔界限,在雍铭接掌雍氏一族的族长之后,就被雍铭结合社会最新的发展形势,由原先的一个月,缩减为了十五天。
自限定客户的十五天间隔时间的规定推出之后,就取得了非常不错的成效。
“雍然馆”在这项业务的运作效率上有了非常大的提高,而客户对该项业务的需求也一直处于一个爆发的状态中。
可以说,这个“十五天”的规定,是完全打在了社会需求的“痛点”之上。
一经向社会公布,就让人不得不去争夺在这时间上,可以决定一场生意成败的“制高点”。
雍铭宽慰自己的话,让盛青峰知道这绝不是为了让自己卸下心里的负担而这么说的。
盛青峰想着自己之所以会引发这个话题深入进行的目的,觉得已经是在初见成效的时候,自己可是不能掉链子。
他迅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说道:“铭公,经您这么一宽慰,我这一下子就想通了。关于自己心中的这个疑问,也就解开了。
邓成峰跟这个贩卖烟土的组织有着商业上的合作,而其与这个组织合作多年之后,突然遭到了这个组织首脑的谋害,其背后一定是爆发了某种尖锐的矛盾。
这个矛盾的对立程度,以至于是到了不可调和的境地,最终导致邓成峰是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这可以说,贩卖烟土的组织首脑是为谋财而害命,邓成峰则是因贪财而丢命。
他们双方本就是为了牟利而狼狈为奸在一起的,是没有什么信义可讲的。
杀人的凶手为了谋财而夺人性命,必将会血债血偿。
邓成峰为了谋取不义之财,最后是落得命赴黄泉,这么样的一种悲惨结局,也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他的人生悲剧是他自己造成的,让人在为他惋惜之余,也是有着很多警醒的。”
盛青峰故意没有讲说出来邓成峰与贩卖烟土的组织首脑之间,到底是爆发了怎样的矛盾。
他想着要引雍铭开口来询问自己,或是让雍铭直接就把他自己想到的答案给说出来。
不论是哪种情况,对于分散雍铭的注意力,调节他的情绪都是一件好事。
同时,他也抒发了自己对于邓成峰最后是这样的一个人生结局的感慨,来引导雍铭能放下因这件悲剧事情而生的复杂情绪。
雍铭听完了盛青峰的意见,就体会出了他对自己的关心,知道他是在为自己刚才对天空发呆的表现而担心,忧虑自己是因为邓成峰的事情而难过。
说真的,雍铭对于邓成峰的被害是有些难过的。
他有种强烈的感觉,那就是邓成峰与这个凶手之间的矛盾是要分开来看待的。
这样说的意思就是,他们之间的矛盾从这个凶手的角度来看,对邓成峰果断采取毫不留情的杀招,的确是为了争夺利益。
然而,这个矛盾于邓成峰而言,却不一定就是为了利益而产生的。
雍铭从一个商人的角度来分析邓成峰,他可能在一段时间内由于发展而采取了非常规的手段进行经营,但其内心深处一定是对这种事情有抗拒的。
他能同这个凶手开展合作,说不定是在最初的时候,因为一时的轻信而误上了对方的“贼船”。
等到他察觉时,已经是为时晚矣。
这也就能解释“瑞祥轩”茶庄的茶叶贸易为何在经过最初三年的高速发展和业务扩张的“爆炸发展期”之后,就进入了长达七年的“冰冻运营期”了。
正如盛青峰刚才所说的这种情况是极其不正常的,虽然结论是一样的,但他与盛青峰的判断依据是不同的。
盛青峰认为出现这样的不正常的局面,是邓成峰和贩卖烟土的组织的合作结果。
邓成峰在从烟土贸易中赚取到大量收益后,就在不改变茶叶贸易规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