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人也不是冒有多大风险的在做这样的事情。
这个人在“瑞祥轩”茶庄里肯定是有着公开的合法身份,将鼻烟壶放到案发现场,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件举手之劳的事情。
而且,他放鼻烟壶回案发现场的时间,也不见得就是在案发之时。
这张能够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的“王牌”,可不是轻易就会打出来的。
这张牌的出现,可是很有着讲究的。
雍铭对此的分析是这样的,如果没有第三方的势力介入到这个案子中,估计也就不会出现这个鼻烟壶了。
这么一来的话,在这个案子中,也就没有毒源可以发现的了。
在凶杀案件中,如果找寻不到凶器和毒源,是不能够直接认定法律意义上的凶手的。
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也就是说,邓成峰虽有嫌疑,却是无法直接给其定罪的。
那么,虽然张台江是毒发身亡在“瑞祥轩”茶庄,却无直接证据证明其是在“瑞祥轩”茶庄里中的毒。
张台江有着极大的可能,是早已身中剧毒,只不过毒发之日碰巧其是身处“瑞祥轩”茶庄里。
在这样的案情推定下,邓成峰最后就会是被定为无罪,从而解除对其的拘禁的。
对“瑞祥轩”茶庄有着觊觎,图谋窃为己有的势力组织,自然是不想在苦心设计,折腾了一番之后,再出现这样的他们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所以,在自己受邓家人的邀请,专为此案而前来杭州时,早已于邓家之中安插有人的势力组织,就迅速获知了这个对他们来说是极其不利的消息。
为了让案件的线索指向邓成峰,坐实邓成峰身上的杀人嫌疑,这个有着大图谋的势力组织也就适时的打出了鼻烟壶这张“王牌”。
因而,这个鼻烟壶就是在得知自己要来杭州查案的消息之后,出现在了这个案发的现场。
这个时间算来,也是在案发后已过几天的时间了。
这样,他就有充足的时间来做手脚,以使案件朝着自己所想要发展的方向去进展。
如果是这样一种情况的话,也就能解释,为何警局方面在案发后的勘查案发现场的行动中,并没有发现鼻烟壶的存在了。
案发时,张台江所使用过的鼻烟壶已经被人拿走了,那么警局方面自然是找寻发现不到的。
在案件陷入难以侦破的僵局,邓家人在经过多方努力,依然是不能帮助邓成峰洗脱身上的罪名之后,开始求助于第三方来对案件进行侦破的时候,那个制造这起投毒杀人案的势力组织,就开始了给案件增添扑朔迷离的因素,从而以乱取胜的操作了。
这个鼻烟壶重新出现在了案发现场,不为别的,就是给自己等一行人准备的。
它安静的待在案发现场的核心区域,等着被自己带人勘查案发现场的时候去发现它。
这个鼻烟壶,表面看上去是件涉案的物证,实则是用来钓“鱼”的“诱饵”。
而这条涉案组织朝思暮想也要钓到的“鱼”,在雍铭想来,就是他现在所待的这个“瑞祥轩”茶庄了。
雍铭有着这样的想法,却是暂时不能讲说出来的。
这主要就是因为,这样的情况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让人感到是难以置信的。
如果贸然将这层意思说出来,说不定现在这间办公室里面,除己方的三人外,另外的三个人里面,就有着被这个势力组织收买的人。
那自己对于案情的推测和其后的延展想法,分分钟就会被这个躲藏在暗处,时刻处于蠢蠢欲动状态中的势力组织所获知。
如此的情况,如果不从根源上加以控制和反制的话,那不管是己方,还是警局方面,在这个案件上,是绝无主动权可言的。
在案件的侦破和分析方面,要是失去了主动权,那这个案件就一定会按照涉案势力组织的意愿去发展。
因为,每一步的事情进展,都是处于他们的既定计划之中,那么对于案件本身的控制,自然就是得心应手了。
如果设定在这间办公室里,所有人都是没有问题的。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警局方面的人在听了自己的分析之后,也会有人对此提出不同的意见。
对于这个意见,雍铭想都不用去想的就能知道其内容。
那一定是,既然这个势力组织对“瑞祥轩”茶庄有了歹意,那为何不直接对“瑞祥轩”茶庄的老板邓成峰下手呢?
对于这样的想法,雍铭真是懒得去与之进行辩驳的。
有这种想法的人,也是没有什么心机的人,雍铭相信问出这种话的人,在警局的麦局心里也会对其重新进行定位的。
但雍铭犯不着为了让这样的人在自己的长官面前出丑,暴露他的无知,而去冒泄露自己意图的风险给涉案的势力组织。
另外一个雍铭不想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的原因就是,雍铭也是在等待着调查张台江社会背景和人际交往情况的谢流云和尚白风,等着他们两个人的出现。
按照昨日事先的约定,他们在今日的上午十一点,不论关于案件的调查工作进展到何种程度,他们都是务必要在时间点出现在“瑞祥轩”茶庄的。
今日在“瑞祥轩”茶庄进行的案情通报会,是非常重要的一次关于案件调查的总结会议。
本来按照会议的原先设定,这只是雍铭跟谢流云等人召开的内部沟通会议,是没有计划让外人参与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