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泉卫”远离总卫驻守在桐庐,已逾百年的历史,今日归建,总卫势必要核查卫部情况。
总卫为了加强对于卫部的领导,肯定会从卫部中新提拔一批人,以增强总卫在卫部中的权威,方便总卫统辖卫部。
如此一来,卫属长官的权限势必会受到削弱,多年以来形成的权力结构会被打破,平衡局面不复存在,自身利益就会受损。
现在主官不在,没有替他们这些僚属说话的人了,情况自是以总卫的意见为准了。
这就是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也是很具有讽刺意味的。
凡事只要是客观的看待时,都会有一个中肯务实的意见,人人皆是圣人君子。
但是千万不要牵涉到自身利益,一旦事务当中的人有了私心杂念,这个事情就会变了味道。
很多事情本来出发点是好的,过程也是顺利的,却因为没有处理好个人利益得失的问题,最终好事变成了坏事。
这样的情况并不鲜见,其中也不乏一些惨痛的教训。
此刻,在“流泉卫”如今的两个主事人的身上这种情况又出现了。
今日与会的卫部三个卫属中,前卫和右卫存了私心,公然置卫部的全局利益于不顾,一意孤行,能不出问题吗?
而且,他们还默契十足的对左卫的谢世真进行了刻意的隐瞒,导致局面差点失控。
待会儿,就看他们见到雍诗菁的时候怎么进行解释吧。
雍甘平看着眼前的三个卫部僚属,真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这都是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搞这些小动作,自己人在窝里斗。
雍甘平面无表情的对翟庭群吩咐道:“督促左右两个厢楼中的人员尽数到廊下集合,手中有武器的立即上缴,拒不执行命令的人员,立即就地处决。”
翟庭群答应道:“是,属下这就带人清理厢楼,凡反抗不听命令者,就地处决。”
他的声音很洪亮,相信左右两个厢楼中的人员应该会听的很清楚的。
翟庭群带着两名队员先去往左边的厢楼,开始清理房间了。
雍甘平对谢世真等三人说道:“请问谢属官,会议房间在什么地方?”
谢世真指了指前院,说道:“雍队长,会议室设在前院了,已经布置好了。”
雍甘平说道:“那就请你带路,咱们去会议室说话吧。”
“好的好的,咱们这就过去吧。”
谢世真忙走到前面,边说着边给雍甘平带路。
雍甘平并没有挪动步子,而是使了个颜色给身边的两名队员,让他们跟着谢世真他们先去会议室。
雍甘平随后独自一人走进了后院,朝着右侧的厢楼走去。
雍诗菁在听到两声清脆的枪响之后,就起身绕过了屏风,站在堂面的后门处看着雍甘平他们的行动。
在见到谢世真等人通过“宝瓶门”走进前院的时候,雍诗菁也迈步走进了前院,泉林和吴军两个人紧跟在他的左右。
见总督察进了院子,一直守在这个门口的队员立刻进了院子跟曲波他们会合,一起对伙计和卫部部属进行着看管。
曲波见雍甘平没有跟着过来,有些不放心,就给队员们嘱咐了几句后,自己提着枪去后院了。
谢世真紧张的走向布置好的会议室时,抬头看见了雍诗菁,忙俯身跪倒在地,嘴里说道:“属下参见特使,今日之事真是属下失察之过,造成如此混乱的局面,实在是罪该万死,请特使责罚,属下绝无二话。”
紧跟在谢世真身后的曾斌和秦思明看到谢世真如此,他们虽没见过雍诗菁,但见到雍诗菁阴沉如寒冰的神情时,心里是忐忑不已,跟着跪倒在地,并不敢说话出声。
雍诗菁走到他们跟前站住,沉声道:“今日召开的卫部会议,第一部分的开门见山已经进行完了,虽然是以一种特别的方式,但让我知道了你们的想法,或是心里的疑惑与担心。
待会儿,我们在会议室里可以详细总结一下。
现在,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就是对于以下犯上的人,你们知道依照卫律会怎样处置吗?”
谢世真等人一听立时吓得趴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曾斌,你是卫部前卫属官,负责行动,前边堂面上的伙计配枪一事你可知道?”
曾斌低着头,回道:“回特使的问话,属下不知道此事的。”
“这么说,你们流泉卫的枪械配发已经随意到如此地步了吗?
谢属官,你是卫部左卫属官,负责经营,你给我说说,这金铺里的伙计在日常营业时都是配枪的吗?
你给伙计们配枪,这是在防谁啊?
你是担心有人要抢金铺吗?
这开的还是金铺吗?
我看,八成是个黑店吧?”
雍诗菁一声冷笑,一连串的问题问向谢世真。
现在虽是中午,但初秋的天气还是有些寒意的,可跪伏在地上的谢世真已是汗流浃背了,他听着雍诗菁一连串的发问,一下子给蒙了,不知作何回答。
好一会儿,才回道:“特使明察,属下执掌卫部左卫,专司经营,所部人员并不配发枪械的,但凡有事或是处理纠纷时,都由卫部统一安排解决。所以,堂面上的伙计携枪经营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属下不会这么糊涂行事的。”
雍诗菁咂咂嘴,说道:“这就有些难办了,负责行动的曾属官坚称不知卫部左卫人员携枪之事,负责经营的卫部左卫本无权利配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