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流云如此说,雍德功坚持道:“少爷,今日咱爷俩有缘,俺实不相瞒,如果您只是去到县城就行,那俺收您的钱自是天经地义。但是,您到县城之后要去的地方,是俺们雍氏长房的住处,那里还有俺们的本家祠堂。说到底,不管您去做什么,都是俺们雍家的客人。这照应自家客人,不管干什么,哪有收钱的道理啊?”
一番话说得谢流云一时接不上来,微笑着喝了几口茶水,才说道:“大爷,您这茶挺好的,我想买点,您看怎样?”
雍德功闻言,爽朗的一笑,“少爷,您买俺的茶,自然是好事啦!您要买多少啊?”
“大爷,您这里有的,我都要了。”
“全要了?您这可是俺的大主顾啊!俺这里可是有五斤茶叶的哦?”
“嗯!大爷,多少钱,我拿给您。”
雍德功沉吟了一下,说道:“都要的话,俺就收您一个好价钱,两块钱,您看怎么样?”
谢流云听雍德功说完,二话没说,从挎包里拿出钱包,取出两块纸币递给他。
雍德功接过钱,连声说着“谢谢”,从案板下取出几包茶叶,说道:“少爷,这里有五包茶叶,没有开过封,正好是五斤。俺这里还有一包打开的,用了几日了,还剩半包,就一并给您了。”
谢流云笑着说道:“大爷,那我就不再推辞了。这打开的半包,正好用来自己泡茶喝了。”
雍德功很是高兴,将五包茶叶用一张大纸包好,用细麻绳捆扎好,连同那半包茶叶一起递给谢流云。
谢流云接过茶叶,将半包茶叶的开口折好,放到自己的挎包里。
然后,抬起头对雍德功说道:“大爷,咱们现在就回家去套车好吗?”
雍德功点头道:“正是,看今天这个样子,怕是不会有车经过了。您这就跟俺回家去,俺亲自送您去县城。”
说着话,雍德功拿起燎壶,用壶里的水将碳炉浇灭,将空了的燎壶放到地上的篮子里,将案板上的茶壶和茶碗也收拢着往篮子里放。
谢流云忙跟着一起收着东西,很快一个篮子就放满了东西器皿。
谢流云想抢着提篮子,被雍德功拒绝了,“少爷,您是到俺们这里的客人,怎能让您帮俺干活呢?看您这样子,一定是能识文断字的读书人,不比俺这庄稼人,干这糙活习惯了。咱这就走吧!”
雍德功提着篮子,跟周边的几个摆摊的乡邻打着招呼,慢吞吞的当先朝着自己家走去。
谢流云忙追上去,问道:“大爷,您摊位上的小凳子不收吗?”
雍德功边走着路,边说道:“不用收,放在那里,有赶路的还可以坐一下歇歇脚,出门在外哪有在家里方便啊?”
“大爷,您不怕有人拿走凳子吗?”
雍德功转头看着谢流云,笑道:“拿走,俺就再做呗!这杌碴子做起来不难,俺村旁边有的是树,河边有的是能编织的树条子。有人坐了喜欢,拿就拿吧。这事,俺是这么看的,就当结善缘了。”
老人的豁达开朗,让谢流云很钦佩,于是提着茶叶,跟在雍德功朝着南王皋村走去。
一路上,老人和谢流云聊着当地的风土人情,很是投机。
雍德功时不时指着路边的景致,介绍着情况,在听到他说那棵大槐树是他小时候和伙伴们最喜欢玩耍的地方,说着小时候的趣事时,谢流云不禁听的是哈哈大笑着。
顺着去往县城的大路走了大约一里多地后,他们就走下大路顺着小路走了,行了不到一里地,就进了村子。
这南王皋是个大村,街道纵横,房舍众多,估摸着怎么也有个上百户人家。
村子里的路大多是整修过的,铺了一些石板,进行了路面的硬化,人走上去,既平坦又舒服。
虽然,路两边的房子基本上是土坯房,少有砖房,但却是夯实的很。
整个村子,显得整洁有序,人丁兴旺。
现在是晚饭时间了,很多人家的烟囱都冒着青烟,空气里弥漫着柴火和饭菜的香气,让人感到亲切。
谢流云很少回老家,印象中好像小时候就跟着爷爷回去过一两次,等到上初中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了。
老家是什么样子,他已经记不得了,唯有这炊烟让他印象深刻,时时怀念那种让人感觉温馨的味道。
雍德功给谢流云介绍着村子的情况,在听到这南王皋村有近五百户人家聚居的时候,着实让谢流云很震惊,村子可是不小,难怪会有如此悠久的历史。
进村之后往东南边走了不多久,就到了雍德功的家,一个典型的四合院。
还未进门,就见一只大黑狗从院门里冲出来,吠叫着跑向雍德功,欢快的撒着欢,摇着尾巴围着他转着。
雍德功笑着弯下腰,抚摸着大黑狗,“豆豆乖,咱们家来客人了,快去迎接一下。”
大黑狗看着很有灵性,像是听懂了雍德功的话,亲热的走近谢流云,嗅着他的脚和腿,友好的摇着尾巴。
谢流云从小就喜欢狗,看着大黑狗可爱的模样,禁不住伸手去抚摸它的头,嘴里呼唤着它的名字。
大黑狗很是享受着接受着谢流云的抚摸,两眼微闭,嘴里哼哼着,尾巴摇得更欢了。
“你是谁啊?没想到,俺家豆豆跟您投缘,一点也看不出是第一次见面。”
一个约有**岁的小女孩走出院门,看着自家的狗跟一个不认识的人如此亲热,不禁有些诧异的说道。
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