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心生怜悯,遇上这样的父母,倒不如没有的好,她开口劝道:“既然如此,你就暂时先留在我们这里吧,一会我叫人送你去休息,我姓连,叫连翘,若是有什么事,只管叫人来找我。”难得孟世爵一箭射回来一个心地良善的小燕子,连翘不由得心软,想叫人照顾她。
送走了她,接下来自然是要审郑状元了,连翘特意在首位的椅子上坐了,等郑状元进来也不叫他坐,只盯着他看了好半晌,直到看见他头上的汗都流了下来才开口:“你自己说吧,还要等我问是怎地?”
“说、说什么……”郑状元吞吞吐吐的问。
连翘一拍桌子,满意的看到郑状元哆嗦了一下,然后冷声问道:“你昨晚到哪去了?”
郑状元欲言又止,张了好几次嘴,最后决定隐去自己失身的那一段,将自己怎么遇见苏二,怎么想找他算账,却被他示弱骗去喝酒,然后又中了他的圈套,被他迷晕关了起来,自己如何清醒、如何逃了出来一一说了。
连翘听完,屈起手指在桌上敲了几下,忽然问:“那个苏二长的很俊?”
“啊,啊?”郑状元结巴了一下,然后摇头:“不、不怎么俊……”
“那你还能一再上他的当?”连翘眯起眼睛问。郑状元的头立刻耷拉到了胸口,不说话了。
连翘不免有些恨铁不成钢,最后说了一句:“还杵在这干什么?还不去把他给我抓回来!再找个人出城去给张山传讯,就说城中已经无事,让他安守大营。”郑状元这才回过神,赶忙领命出去了。
赶走了他,苗一杰他们也回来了,连翘嘱咐叶吹萝想着派两个女兵去照顾那位兰姑娘,又叫她吃完饭记着把陈家茵带回来。然后又和苗一杰他们了解了一下宫里的状况,知道有徐辽在善后就放了心,让苗一杰他们吃完饭只管先休息,自己却带了人马出去。
许铸和铃铛一看她要出门,都匆匆扒了两口饭就要跟她去,连翘想了想,只带了许铸去,“铃铛你先好好吃饭睡一觉,晚点再来替许铸!”
“将军这是要去哪啊?要到很晚?”铃铛问道。
连翘坐在马上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去抄家!那么多人呢,自然是很晚的。等你睡醒了出来,看哪里热闹,准保我就在哪!”说着拍马走了。
这一天连翘在中都的权贵聚集地一口气抄了梁王府、楚王府、中书侍郎陈府三家府邸。梁王和楚王显然早有举事不成的准备,都已经将长子和大半家财藏匿了起来,想来是已经送出城了。陈家那里,陈家茵也把她的两个孩子藏了起来,陈懋只说自己对陈家茵和梁王的所作所为毫不知情,但他的女儿女婿造反,他已知自己全家难以幸免,脸上带了些绝望颓唐之色。
连翘看在陈家栋的面子上,并没有为难陈家其他的人,只是把陈家茵这些日子住的院子查封了,其他人和财物都没动。至于陈懋,却免不了要带走了。
这边连翘在抄家,另一边郑状元则在全城搜捕叛党余孽,只要形迹可疑的一律都被抓了起来。整个中都城里十分纷乱,京城百姓大多躲在家里瑟瑟发抖,百官们胆大的想出门看看,都被赶了回来,胆小的也只能缩在家里念佛。
等连翘抄完家回孟府的时候,徐辽也终于从宫里回来了。“怎么样,皇帝的伤要不要紧?”连翘问。
徐辽摇头:“还好,只是轻伤,倒是皇后伤的重一些,不过也无性命之忧。罗民的头磕破了,据他说关慕羽眼看吕衡被杀,吓得投敌,要替楚王写禅位诏书,我已经命人将关慕羽关了起来。”
连翘看他一脸疲惫,就说:“行,那边的事你看着处理吧!皇帝要问起元帅,就说元帅伤重正在救治,这些事你就全权代理了。吃饭了吗?吃点东西早点睡吧。”
“嗯,我已经跟皇上说了元帅受伤,他只说叫太医来帮着诊治,并没问太多,不过他要见你。”
连翘皱眉:“见我干什么?明日你见了他,就说京城叛匪还没抓完,我这里要忙着清除余孽,如果他没事,就叫他赶快安排人审问叛贼,赶快把这些反叛处理了。”
徐辽点头答应,又问:“元帅没事吧?”
“他没事,睡的可香呢!你也早点休息,这一回咱们可得打起精神来,把该处理的都一并清除了,再不能让这种事发生第二次!”
于是中都城里又足足乱了三天,抓起来的叛匪余孽足有近百人,可惜内中并没有苏二。在皇帝和罗民的主持下,顺天府和大理寺、刑部等部门开始正式复工,审问叛匪。楚王梁王等人,自然是由大理寺、御史台会同宗正寺审理,其他涉案官员,也有刑部和大理寺进行审问。
这么一开审,一条线又不免牵起一条条或大或小的鱼,这些人能顺利的火烧刑部大牢和顺天府,没有人接应是不可能的。更不用说养颐殿内的守卫换了人以及伺候宴席的人在酒中下药等事,都是需要事先安排的。
这场惊天大案足足审了有一个月,涉事官员达到近百人,最后梁王楚王都被赐自尽,家人尽皆贬为庶人,发配边地。陈懋受此牵连,也被判了斩刑。当场叛变的关慕羽更是被判了凌迟。其余官员杀的杀、流放的流放,朝中职位一下子空出来许多。
逃跑藏匿的梁王和楚王的家人都被抓了回来,其中也包括陈家茵的一双儿女。当孟世爵牵着两个孩子的手走到陈家茵面前时,一直不言不动一副要杀要剐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