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处,温明远就觉得头大如斗。自己一辈子的打拼终归敌不过一个不争气的儿子。
晋安机场。
长隆的机务维修部门速度还是快些,比中原局的调查组稍微早到了飞机下面。
这次事情闹得太大,长隆自己是不能妄动的。这次机务过来也就是进行损失统计和机体评估,再多的就不允许做了。所有事情必须等局方调查组弄完之后,长隆才准自己处置飞机。不然,弄掉了什么关键线索,谁负责?
长隆的机务到了飞机下面,跟看管飞机的人说了一下就被放行了。这次来了足足一队的机务,没办法,事态紧急,等调查组来了,他们估计只能远远地看上一眼了,连摸飞机的机会都没有。他们必须在调查组来之前,完成对飞机的评估报告,以便于对公司有个交代。
一众机务,三个留地面进行绕机检查,两个去了客舱,两个去了驾驶舱,分头行动。
进去驾驶舱的一个机务去了左座坐下,手里有一个单子,其上列了不少需要评估的项目。
忽然,机务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把椅子往后拉,低头搜索片刻,在座椅下面真的找到了一件不似飞机的上的东西。
“这玩意是金的?”机务提起一条链子,其上挂了一个金锁模样的饰物。
“这是机组掉下来的吧!”他同事看了眼机务手里的金锁,说道:“交回公司吧!让他们查查这架飞机前面的几个机组,应该就是他们的其中一人掉的。”
“能拿不?调查组知道了怎么办?他们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能乱动现场的。”
同事倒是不在意:“跟调查组报备一下呗,这玩意儿跟特情又没关系,调查组怎么也要将道理吧!”
机务想想也是,便将金锁项链收了起来,回头交给公司。
当晚,长隆航空给飞机上的乘客安排了车辆,将他们送到了最近的一处机场,接着专门调机过去接他们继续去往青湖。
当然,如果有改变行程的乘客,长隆航空也会尽力安排。徐显就是其中之一。
他跟妹妹徐笙说了下,就选择回了滇云,自己老爹还在医院待着,他可没心思再在外面留着。
长隆航空给他安排的是第二天一大早的航班,晚上徐显住的是长隆航空集中安排的酒店,还算是惬意。
翌日清晨,徐显火急火燎地赶回滇云,一出机场就直奔第一人民医院的34号病房。
父子相见,徐显首先询问了下徐景扬的病情,知道暂时脱离危险之后,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之后,话题不可避免地转到了昨晚的那通电话上。
昨晚徐显去了酒店之后,只是简单地跟徐景扬说了下情况,并没有细说。这下见面了,当然是要事无巨细地告诉徐景扬。
徐显足足讲了一个半小时,听得徐景扬眼睛直愣愣的,尤其是听到最后陈麒的所作所为之时,徐景扬就是难以相信:“这世上真有这么不要脸的呢?”
“不要脸的人多得很,只是恰好被我碰上了而已!”徐显心态倒是放得很平,一点儿情绪波动都没有。
“不过,你觉得那个副驾驶想要瞒住你的身份,这个可行不?”徐景扬的胳膊肘还推了下徐显,完全就是一副哥俩儿好的做派。
“这就要看局方是什么态度了!”徐显说道:“若是局方铁了心想要查,怎么可能查不到?官方出手的能量有多大,你不知道?”
“当时飞机上也就不到两百人,购票的时候可是要身份信息的。要是局方下定决心要把我找出来,直接一个个查底子,还怕查不出来?而且我的声音是在管制和舱音那边有记录的,局方大不了采集所有人的声纹信息进行对比,照样能查出来!而且,我在民航信息系统是有记录的,他们将乘客信息在其中比对,我飞行员的身份基本就清楚了。所以,只要局方想查,就不存在查不出来的问题。”徐显说道。
“那他不是傻?白给你好处了?”徐景扬不解道。
“那肯定要有所表示,别人才会乖乖给出好处啊!真当别人是钱多没处花?”徐显说道。
“表示?什么表示?”
徐显:“如果局方真要找我,最近一段时间应该就会找了。就算局方找上门,我都要矢口否认,不然,你以为好处随便拿?”
“不是可以通过一些手段确定你的身份吗?你还能否认?”徐景扬惊讶道。之前徐显就说过可以通过声纹对比确定身份吗?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不?
徐显眼皮一掀:“做坏事不承认,那叫死不悔改!做好事不承认,那是深藏功与名!我又没杀人放火,抢劫偷盗,凭什么要承认?再说,陈麒那家伙又不是看过程,而是看结果。不管局方要不要查,不管我承不承认,他只看结果。要是我分去了他的名声,你的援助项目随时都可以停止。”
“那你准备怎么办?”徐景扬问道。
“能怎么办?当个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呗,不认!”徐显说道:“当务之急是你的病情。”
徐显其实认真思考过这次特情的处置。静下心来之后,他觉着处置并不完美。
纵观整个特情处置,他除了更早地分辨出遭遇的是火山灰,还有指挥空中起动,其余做得并不算很好。
照明弹探路的法子是管制那边想起来的。
在山坳遭遇风力发电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