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完村民养的海狸鼠返回学校的路上,张扬问同伴听说过击鼓传花没有。
“那谁没听过。上学时我们就玩过这种游戏,一群人一边击鼓一边传花,鼓声一停,花在谁的手里谁就要表演一个节目。”刘强很奇怪张扬为什么提起这个。
“现在海狸鼠的养殖就是一个击鼓传花的游戏,所有的人养出来的海狸鼠都是被做为种鼠卖给要养殖的人。当没有新的养殖者加入时鼓声就停止了,最后一批购买种鼠的人将血本无归。而且种鼠还卖的特别贵,一对就要三千元钱,相当于普通农户一两年的收入。这场游戏的结果是许多农户因为买到了几只毫无用处的海狸鼠而倾家荡产。”张扬十分痛心的说道。
“这不是真的吧?听说海狸鼠养殖是国家扶植的项目,连最早的种鼠都是国家从国外引进的,这怎么能骗人?”吴立有些不敢相信张扬的话,大家都是穷人出身,明白如果一个家庭要是赔了三四千元钱会有怎样悲惨的后果。
“这是国家扶植的项目没错,海狸鼠本身还是有一定价值的,它的肉可以吃,皮毛又可做皮草,错就错在,有些人故意误导农户,将海狸鼠的价格哄抬的奇高,而且采用传播种鼠获得的模式。你们想过没有一只海狸鼠卖一千多元,只能出几斤肉,这么贵的肉真有那么好吃吗,这么贵的肉谁吃的起。海狸鼠的皮才多大,加工后做成皮草,工合一件多少元。更主要的是海狸鼠的养殖已经兴起了这么长的时间,你们看到有收购海狸鼠进行加工的人或企业吗?”当年张扬亲眼见过海狸鼠养殖的崩盘。到最后穷困的农户含泪吃几百块一斤的海狸鼠肉,许多养殖者下不去那个手,将卖不掉的海狸鼠放生,以至于出现了价值数千的海狸鼠在田野里乱跑,却没有人有兴趣多看上一眼的情景。
“既然是这样,刚才你为什么不劝劝那个学生家长不要养海狸鼠了?”周军想了想还真没见有人收购海狸鼠加工利用,全都是一户传一户当做种鼠的模式,觉得张扬的话应该是有道理的。
“人家刚赚了钱,正在兴头上,我说什么也不会信,即便是信,人人也有侥幸心理,觉得鼓声停止的时候,花不会在自己手里,他们还想在整体崩盘前多卖出去一些海狸鼠,从中赚一笔。人类社会传承了几千年,经典的骗术其实只有几种,过一段时间稍微改变一下就会重新出现,人们在海狸鼠这件事上吃了亏,过些日子换成荷兰猪甚至是蚯蚓蚂蚁,同样是击鼓传花的骗局还会有人上当。”张扬也是感到无能为力,在日后国家防骗宣传的力度非常大,可还有人被老骗局骗了。
“幸亏我喊你一起去了,要不然我借钱也要花三千元买一对海狸鼠了,想着赚了钱娶媳妇了,弄不好媳妇娶不成,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真是万幸,倒是那些最后被骗的农户可怜了,难道我们就没办法帮他们了吗?”刘强的心地还是很善良的,自己刚在危险边缘走了一圈,此时又关心起来那些可能被骗的农户了。
“我也没太好的办法,人一旦被金钱所诱惑,就很难听进去别人说的话。不过我们可以找学校,在学校里对学生进行防骗宣传,让学生回家再向家长说,有可能会起到点儿效果,至少让不少人在准备购买海狸鼠时心生犹豫。”现在张扬可运用的资源太少,想在一个乡镇有些影响都很困难,要快速起效还需要运用学校的力量。而且根据张扬的记忆,海狸鼠养殖的骗局崩盘就在眼前,也正是受骗人数极速增加的时期。
“学校可能不会听我们的吧?”吴立满脸的苦色。
现在集贤镇中学是汪双庆的一言堂,张扬他们几个更是青年教师,没什么话语权。汪双庆一向自私,只想着怎么升官发财,根本不会干这些对他没好处的事。
“实在不行,我去找汪双庆。”张扬既然知道了这块骗局的存在,决定了无论如何也要做点儿什么,能挽救一个家庭就挽救一个家庭。
“你去找汪双庆就更没有希望了,他恨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听你的话。”听了张扬的话另外三个人更沮丧了,他们三人是没有勇气找汪双庆提要求的。现在看只有张扬还有些冲劲,却与汪双庆对立了起来。这件事实在是没有任何希望了。
“还是试试看吧,万一汪双庆还有一点儿良心呢。这样做是可以拯救许多家庭的。”张扬不准备放弃。
张扬明白,在集贤中学没有汪双庆点头什么事也办不成,回到学校,张扬马上去了校长汪双庆的办公室。
“汪校长,我有事跟您说。”张扬看到汪双庆坐在校长办公室的大办公桌后边,低头正看着报,于是上前说道。
“有事说吧。”汪双庆从张扬一进门就看到了张扬,他故意低头做出一副忙碌的样子,为的就是要打击一下张扬嚣张的气焰。
对于张扬汪双庆曾经专门了解过,听说张扬是一个木讷害羞的人,没有脾气也没有什么能力,汪双庆本想在这个学年结束就让张扬滚蛋,省得张扬在眼前碍事。没想到开学后汪双庆看到的张扬完全不一样,不但在开会时顶撞了汪双庆,而且还在课堂上花样频出,据说很受那些笨学生的欢迎,张扬散了对象还更有女人缘了,听说跟女老师孙爽、林欣走的很近。这让汪双庆很是嫉妒。
“我发现近期养殖海狸鼠的人越来越多,这是一个骗局,为了防止更多的人上当,我希望学校能够在学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