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好安全带,她看向程隐,诚心实意开口,“程总,今天真是多谢你了。”
程隐笑笑,“你高兴就好。”
向安然大大方方点头,“是挺高兴的。”她侧头看着程隐,猫眼石般的眼睛里闪着流离光彩,“程总肯定也看出来了,有几个同事跟我不太对付,这次打了他们的脸,估计能消停一阵了。”
程隐看着她脸上毫不掩饰的光彩,第一次觉得原来她也有些小女孩的一面。目光不由变得温柔几分,薄唇抿成条直线,微笑着点头,“以后如果还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向安然应下,视线看向前方,想起自己刚才似乎没报地址。
“程总知道我去哪?”
“不是回家吗?”程隐看她一眼。
向安然闻言,下意识问道,“程总知道我住哪?”
程隐却突然没了声响。
她有些生奇,转头朝他看去,却正好捕捉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自在。
愣了愣,刚要开口,突然想到什么,眸光不由顿住。
他确实是知道她家住址的。
去年朝夕生日那晚,也是他送她回去的,两人还喝醉了酒,“滚”到一起去了。
她向来觉得男欢女爱是件很正常的事,更何况那天什么也发生,见到程隐这样的表情,心底好奇,突然来了两分撩拨她的兴致。
“哦对,程总确实去过我家。说起来,咱们还春风一度过。”
程隐轻咳一声,“上次的事,抱歉。”
向安然勾着红唇笑,“程总道什么歉,程总这样的身材相貌,真发生点什么,我也没吃亏啊。”
程隐虽然确实交往过几个女朋友,但从来没遇到过向安然这样热情似火的女人。
心跳似乎隐隐加快两分,他笑笑,没接话。
向安然见好即收,也没继续再调侃下去。
车开到向安然小区楼下挺稳,向安然刚解开安全带,程隐已经下了车,替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六月的夜晚,燥热无风。
向安然道过谢,看时间还早,出于礼貌,刚想问程隐要不要上去坐坐,但想到上次的事,话临到嘴边还是收了回来。
“程总,那我就先上去了。”
程隐点头,微微一顿,笑着道,“都是朋友了,以后向小姐还是不要程总程总的叫了,直接叫我程隐就好。”
向安然嘴角笑意深了几许,“那你也不要叫我向小姐向小姐了。”
程隐爽快应下。
向安然摆摆手,进了楼道。
程隐倚着车门,目送着向安然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久久没有收回目光。
直到有住户走过来,好奇地看他一眼,他才如梦初醒,上了车开车离开。
七月中,江宴伤好出院。
出院当天,也不知道媒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将医院外头围了个水泄不通。
阮朝夕和江宴刚走出医院,在门口蹲守的记者和媒体就围了上来,因为事先安排了保安和保镖,秩序倒也不至于失控。
江宴没说话,只十指相扣牵紧阮朝夕的手,朝停在门口的保姆车走去。
周围的记者吵吵嚷嚷,各种问题在耳边飞来飞去。
见江宴没有停下来回答记者问题的打算,阮朝夕也脚下未停,紧紧跟在他身后穿过人群。
到了保姆车前,江宴才松开她,伸手替她护住头顶,等她先上了车,这才躬身进了车厢。
车门很快关上,隔绝了外头的喧嚣。
记者和媒体只能拼命按动着闪光灯,尽量拍一些可以写通稿的素材出来。
等到保姆车汇入车流,阮朝夕看向江宴,“刚才明婉说走地库,你怎么没同意?”
“地库肯定也有人等着,他们想拍,就索性让他们拍个够。”江宴笑得温柔,眸光清澈。
阮朝夕本不过随口一问,闻言点点头,没再多想。
晚上。
收到明婉发来的微信,阮朝夕才发现她跟江宴又上了热搜。
阮朝夕接江宴出院
点进话题里,营销号发的微博居然一水儿都是夸他们感情好的,还说她这段时间鲜少在公众面前露面,就是因为在医院一心一意陪护江宴云云。
底下的评论自然是一片“磕到了!”“我好酸!”的嚎叫。
阮朝夕若有所思地盯着照片里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嘴角勾起一抹无奈又甜蜜的微笑。
原来江宴说的让他们拍,是这个意思。
他这无时无地想秀恩爱的心思,简直快要溢出来了!
《代号》剧组定在了七月二十日开机。
在这之前,黎潇潇的宣判正好下来。故意伤人罪致人重伤,被判了五年的刑。
阮朝夕得知消息,让明婉帮她预约了开机前两天去监狱探黎潇潇的监。
明婉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她执意要去见黎潇潇一面,但还是替她安排了下去。
七月十八日,阮朝夕坐车去了监狱。
办完手续,狱警带着她去见黎潇潇。
黎潇潇低着头坐在最角落的玻璃窗后,身上穿着宽大的监狱服,瘦削的脸上连肉都挂不住了,眼底乌青一片。
阮朝夕在她对面坐下。
黎潇潇猛地抬起头,通红怨恨的目光猛地射向她,似乎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阮朝夕拿起墙上的话筒,表情平静地开口,“黎潇潇。”
黎潇潇脸上神色狰狞几番,最后到底还是拿起了话筒,恶毒的咒骂直接飞入阮朝夕耳中,“阮朝夕,你这个蛇蝎心肠的贱人,你就是个杀人凶手!你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