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向安然果然同苏锦夏一道过来了。
知道江宴已经醒来,两人都舒了口气,进去同江宴打了声招呼,让他好好养伤,就跟着阮朝夕出了内间。
明婉这会还在公司。
阮朝夕看了看两人带来的花,让宁萌去找个花瓶过来,同两人在沙发上坐下。
苏锦夏抱着她的胳膊一阵后怕,“你不知道,昨晚听到安然给我打电话,我都急死了。幸好你跟江宴都没事。”
说着,语气变得愤慨起来,“那个什么黎潇潇是有病吧?”她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一句,“当初那场车祸怎么没把她也撞死?!”
想到黎潇潇,阮朝夕的目光也不由冰冷两分。
她实在没想到,黎潇潇竟然这么疯魔。
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她就这么揣着把匕首来杀自己,这是抱着跟自己同归于尽的心?
如果没有江宴那一挡,在那样的情况下,她躲又躲不掉,逃又逃不开,恐怕还真的叫她得逞了去。
向安然安抚地拍了拍她,说起善后的事,“这件事恐怕没那么容易瞒下来。连我们主编都听到了些风声,早上特意把我叫过去,问我昨晚后台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只能含糊地应付了过去。”
“不过,我主编不在现场都听到了这样的消息,昨天后台那么多人,江宴上救护车的时候外头粉丝又没完全散去,我担心程隐那边只能压下一时。”
阮朝夕点头,“明婉和程总已经回公司处理这件事了。他们的意思,是给黎潇潇安上个私生的身份。”
听完阮朝夕的解释,向安然才放心下来,“行,你们有准备就好。”
两人知道阮朝夕挂心江宴,也没准备多待,又聊了一会就起身告辞。
知道她们的好意,阮朝夕没有留,送她们出了病房。
在电梯里,苏锦夏接到台里的电话,说临时有个节目需要她去救场,让她尽快赶回去。
挂断电话,苏锦夏歉意地看向向安然。
来的时候,是苏锦夏开车载向安然来的,原本打算先送她回去再去台里,可现在看来是没时间了。
向安然也听到了她的电话内容,摆摆手,“你快回去吧。我自己打车就行。”
出了电梯,两人就分开了。
向安然走到医院门口打车。
只是等了好一会,也没看见出租车的影子,正打算拿手机用打车软件,一辆银灰色的保时捷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向安然扫了一眼,隐约觉得那车有些眼熟。本来没放在心上,直到她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副驾驶上下来。
是明婉。
明婉弯腰同车里的人说两句,拿了包正要进医院,忽然瞟到不远处的向安然。
她笑着走过来,“向小姐去看过朝夕了?”
向安然点头,同她寒暄两句。
知道她还要赶回杂志社,明婉很快道别离开。
余光瞟到有辆空车驶过来,向安然招手正要拦,刚才那辆银灰色保时捷已经缓缓驶到了跟前。
车窗徐徐下降,露出驾驶座上程隐熟悉的面孔来。
“向小姐。”他朝她打招呼。
“程总。”向安然毫不意外地点头。
“向小姐这是在等车?去哪?我送你一程吧。”
就这么几秒钟说话的功夫,刚才看中的那辆出租车已经从面前开走,见状,向安然没再迟疑,道了声谢,坐上副驾驶。
报了报社地址,她看向程隐问,“程总不上去看看江宴?”
程隐笑笑,“他不是已经醒来了吗?这个时候最想见到的人,肯定不是我,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向安然勾了勾唇角,“程总跟江宴的关系真有意思。”
程隐看向她,“怎么个有意思法?”
向安然似笑非笑,“有点像塑料兄弟情。”
没想到会从她口里得到这么个答案,程隐愣了愣。
向安然笑开来,“开玩笑的,程总别放心上。”她知道江宴世纪文化股东的这层隐藏身份,自然也看得出两人必然是铁打的交情。
程隐也跟着一笑,“向小姐今天心情很不错?”
以往跟她几次打交道,可很少听过她开玩笑。
他一直都觉得向安然是个很有故事的女人,尤其是,前段时间知晓她是京里那位向书记的千金之后,对她的兴趣就更浓了两分。
身在那样的政治世家,还能养出这样自由不羁的灵魂,真是有意思。
向安然眼睫一撩,神色懒惫,“江宴脱离危险,朝夕也没有受伤,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说起这个,程隐就想到了昨晚向安然的那番话,饶有兴致地看她一眼,“向小姐不去做杂志编辑的话,做公关也挺适合的。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公司?”
“还是不了。”向安然撩了撩耳旁的长发,唇角笑意浅浅,“感觉……程总的下属不是那么好当的。”
程隐露出一副受伤的表情,“怎么会?我可是一个再好不过的老板。”
向安然淡笑不语。
程隐扬了扬唇角,知趣地没再纠结这话题。
一路闲聊至杂志社。
程隐将车在大楼前停稳。
向安然解开安全带,看向程隐,“今天多谢程总了,下次有空请你吃饭。”
程隐颔首,也没推辞,只道,“那我就等着向小姐这顿饭了。”
向安然推开车门下车,刚同程隐道了再见,尚未直起身,听到身后有人叫她。
转身一看,见隔壁部门的男同事正从楼里出来,站在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