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朝夕拿了瓶款泉水,拧开瓶盖递给明婉,“消消气。”
明婉接过灌了两口,心情平静两分,斜睨一眼阮朝夕,“你不气?”
“气啊。”阮朝夕扬唇一笑,在她身边坐下,“不过气没用,而且,我早就想到了他会用舆论来逼我。”
“对了,陈清那边帮我约上了吗?”
“我过来就是跟你说这事的。这周三,ok吗?”明婉看向她。
“采访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最迟周五晚上。”
“差不多正好。”阮朝夕若有所思。给几天事情发酵的时间,到时候她打起脸来才更爽,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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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阮朝夕跟明婉去了陈清的工作室。
陈清是有名的访谈主持人,她的采访节目《陈说》每周五晚上播出一集,电视和网络同步,收视率很高。
除了因为每期的采访嘉宾咖位和人气都不错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陈清很犀利很敢问。接受她的采访,她连大纲都不会给,具体访谈中会问什么,更是谁都说不准。
几个月前陈清约过她的访谈。
那时她忙着拍戏,况且也不想把私生活放到公众面前去,就让明婉帮她拒绝了。眼下,这次访谈对她来说,却是很好的澄清机会。
她提前了二十分钟到。
陈清的助理在工作室门口迎接,带她和明婉先去见陈清。
阮朝夕和陈清有过几面之缘,但并没有深交,进到陈清办公室,陈清见她进来,上前来同她握手,“阮小姐。”
阮朝夕笑笑,“清姐叫我朝夕就好。”
陈清没有扭捏,带头应了,礼貌又不失热情地问,“先休息一下?设备还在调试,要不要先去补个妆?休息室那边已经帮你安排好了。”
“好,我过去休息一下,补妆就不用了。清姐好了可以随时叫我。”
陈清点头,让助理带她去休息室。
助理很快回来。
陈清从采访稿上抬了头,“送过去了?”
助理点头,瞅着外面没人,过来压低了声音道,“清姐,没想到阮朝夕倒是个没架子的,跟传言不符啊。”
陈清微微眯了眼,想到刚才见到的女子。
她里面穿了件简单的针织裙,外头一件黑色风衣,脸上也只化了淡妆,不过因为五官生得美,倒没有任何寡淡的感觉。来得早,事不多,确实不像是个会耍大牌的人。
从出道至今,大抵是因为长得太美,挡了许多人的路,关于她的黑通稿从来没断过。但她人在这个圈子里,有些事,就不会只看到表面那么简单。
不管外面如何传她耍大牌不好伺候的消息,传媒圈里,倒从没有人说过她不好。
她“嗯”一声,略有些严厉地看向助理,“不要背后说人长短。”
助理低头应一声是,不敢再说,去了采访厅。
过了十分钟,有工作人员来叫阮朝夕,示意可以过去了。
采访厅里已经准备妥当。
陈清已经在位子上坐下,见阮朝夕过来,起身迎了迎,“朝夕,坐。”
阮朝夕道了谢,目光落在两人中间那张小几上。
木质的茶几上放了个简单古朴的陶制花瓶,花瓶里一枝淡粉色的木芙蓉,颇有些意趣。
见阮朝夕多看了两眼,陈清笑着开口,“朝夕也喜欢花?”
阮朝夕点点头,“我养不好,不过倒是喜欢的。”
陈清顺着她的话闲聊了几句,那边工作人员来报说设备已经调试好,可以开始了。
问了些关于演戏和日后规划的问题,话题自然而然绕到了她的私生活上。
阮朝夕答应来参加采访的唯一要求,就是让陈清在访谈中到她叔叔一家。因为对阮朝夕有好感,陈清并没有犀利地提问,只温和地引出之前的热搜,问她是怎么回事。
这是不带任何主观偏见的,把话题主动权抛给了她。
阮朝夕承了她的好意,点点头,把事情经过从容不迫说了一遍。从她进娱乐圈的缘由,当年黎信一家的袖手旁观,到前段时间突然冒出来,去医院打扰她外婆养病,再到前几天小区门口的拦车。
虽然说得都是些不太愉快的回忆,但她的语速始终从容,叙述尽量客观,没有任何卖惨借此博取大众同情的意思。
末了,她看向摄像头,一字一句地缓缓开口,“我一向觉得,作为成年人,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我叔叔一家当初选择跟我们一刀两断,这是他的选择,我无从置喙什么。但现在,我也有权利选择不认这门亲戚。”
顿了顿,她接着道,“叔叔,我知道你会看到这期采访,如果你觉得我有什么地方歪曲了事实,欢迎你跟我当面对峙。”
阮朝夕讲述过程中,陈清没有任何打断,听到最后,心中颇为动容。
说起来,她红了之后,家里也有这样拎不清的亲戚,总想着用自己的名气来替他们自己谋利益。
于是,心中天平不自觉倾向了阮朝夕。后面再提问,语气都和缓两分。访谈结束,陈清跟阮朝夕已经很熟了,还特意请她吃了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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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谈周五才上,这之前,不管是阮朝夕也好,明婉也好,还是她刚签的世纪文化也好,都没有任何动静,任凭网上舆论持续发酵。
对家趁机浑水摸鱼,买了不少她的黑通稿。
明婉心里憋了好大的火气,找人把这些浑水摸鱼的对家都揪了出来,一笔一笔记在账上,准备找时机反击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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