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启明烦的柳眉倒竖,一个劲儿的往下塌肩。
程善背着手,打量着四周,听到李桑柔的话,斜看了她一眼。
李桑柔走在最前,逛过一条街,让黑马去问了,听说迎福楼最大最好,掉个头,直奔迎福楼。
迎福楼里也是热闹非凡,雅间是没有了,本来就没几间雅间,虽然黑马没问,掌柜还是热情的解释了一通:
早就想再往后接一排房子出来,原本想着忙过这一阵子就动工,谁知道一阵子比一阵子更忙。
咱们平靖关城里,越来越热闹,他这小号,越来越忙,可不能再等了,准备年后就动工,到那时候,就有雅间了。
李桑柔不挑不拣,就在人来人往的大堂里,两张八仙桌拼一起,一群人坐下,黑马点菜,一如既往的豪气:把店里有的菜,统统上一份。
宋启明紧挨李桑柔坐着,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罗启文挨着宋启明,浑身拘谨,程善正襟危坐,转着眼珠,悄悄打量着四周。
李桑柔看起来心情相当好,吃的也对味儿,就更加高兴起来,招手叫过伙计,吩咐把最好的酒拿个十瓶八瓶过来。
程善小心的瞄着高高兴兴喝了一瓶多酒的李桑柔,悄悄捅了捅罗启文,看着大常陪笑道:“我得去方便方便,你看?”
“我也不知道茅房在哪儿,你问伙计。”大常正抿着杯酒,挥着手,不耐烦道。
“是。”程善再捅了下罗启文,伸头问了伙计,和罗启文一前一后,出去方便。
“小姑娘家少喝酒。”李桑柔仿佛没看到溜出去方便的程善和罗启文,见宋启明抿完一杯酒,伸手去拿酒瓶,用筷头在宋启明手上敲了下。
宋启明的手从酒瓶上滑下来,端起碗吃饭。
程善提着颗心,一路进了茅房,一边放水,一边拧着头打量四周。
罗启文跟着进来,“师叔。”
“小声!”程善打断了罗启文,再次左右看。
“我看过了,没人。”罗启文忙说了句。
“看样子,到了他们的地界,他们放松多了,一会儿,你找机会,把信儿传出去,报个警。”程善贴近罗启文,耳语吩咐道。
“好!”罗启文连连点头。
两个人放好水,净了手,一前一后回去,接着吃饭。
吃好饭出来,小陆子几个明显喝多了,一个接一个,一会儿要小解,一会儿头晕了,都掉了队落在了后面。
李桑柔看起来也是酒多了,谁也不理会,一只胳膊搭在宋启明肩膀上,和宋启明说着话儿,问她这个见过没有,那个见过没有。
黑马这看看那看看,这也买那也买,买了一堆没用的东西,只有大常,紧跟在李桑柔身后,时不时看一眼程善三人。
罗启文跟着黑马,这看看那看看,时不时落后十几步,再跟着黑马,一起赶上李桑柔。
李桑柔一口气逛了四五条街,才打着呵欠说累了,掉头往邸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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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彦清坐在邸店对面的小茶坊里,和同伴说笑着,看着罗启文再次落后,一脸鬼祟的挨着邸店墙根站了片刻,再急步赶上黑马。
十来息之后,大头揣着手,站到罗启文刚才站过的地方,两只肩膀乱耸,看起来后背痒的厉害,往后贴在墙上,用力蹭了蹭,踢踢踏踏走了。
蚂蚱紧跟上来,在大头蹭过的地方,画了几道,揣着手,跟在大头后面,进了邸店。
孟彦清对面的董超看的笑的茶都没法喝了,“这法子好,就是费衣裳。”
“让兄弟们准备好,利落点儿。”孟彦清一边笑一边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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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桑柔回到邸店,招手示意程善三人,“来,咱们喝着茶,说说话儿。”
黑马大常跟在后面,抱着胳膊,一左一右站在上房门口。
“坐,上坐,一会儿有好茶。”李桑柔笑眯眯示意三人往炕上坐,自己坐到炕头,捅开炕头的炉火,烧上水,拿了茶叶茶壶杯子过来,开始沏茶。
宋启明带着几分惊惧,看着李桑柔,她这个样子,这个笑,可不大对劲儿。
程善脸色微白,罗启文紧紧抿着嘴,三个人中间,倒是他最镇静。
大头和蚂蚱从门外探了探头,又缩了回去,接着小陆子和窜条往屋里伸头看了看,递了张纸条给黑马。
黑马将纸条递给李桑柔。
李桑柔捻开纸条,仔细看了看,又递给黑马,“比样儿画葫芦,再画两份儿。”
黑马拿着纸条,站在旁边桌子旁边,研了墨,握着笔比样儿画葫芦。
黑马画好,李桑柔也沏好了茶,倒了三杯,看着程善三人笑道:“你们三个,听着,从现在起,不许说话,我准许你们说话之前,谁敢出声,我就打掉他满嘴的牙!
一人一杯茶,端好,一人一张纸条,拿好,一人一间屋,好好写清楚,你们画的这圈啊勾的,是什么意思。
别说不知道哈,这可是你刚才满街乱画出来的。”
李桑柔点着罗启文,罗启文瞪着李桑柔,眼睛都圆了。
她怎么知道的?这不可能!
“你们三个,写得一样也就算了,要是不一样,我就把你们三个tuō_guāng了,放在一辆车上赶路。”李桑柔挨个看过三人,眯眼笑道。
宋启明紧紧抿着嘴,被李桑柔一句放一辆车上,吓的手一抖,杯子里的茶泼了一身。
三个人被赶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