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戎江斟酌一番措辞后开口道:“陛下……话……话不能这么说,秦王殿下虽然诸多缺点,可毕竟是皇子,还是手握重兵的将军,这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一个南疆女子给骗了去。”
康武帝呵呵一笑道:“怎么?你觉得老九像个傻子?”
月戎江:“???”他没这么说啊!
康武帝见月戎江一脸茫然,继续说道:“谁骗谁还不一定呢!朕倒是很想看看,什么样的姑娘,入得了他的眼。让他不远千里,把人从南疆骗回来。”
皇后娘娘莞尔一笑道:“这容易,明日便是重阳节了,臣妾本就邀了各位官眷一同进宫给太后娘娘请安,然后一道欣赏今年的菊花。既然陛下想见见那姑娘,臣妾多送一个帖子便是。”
康武帝眉毛一挑,开口赞誉道:“好主意!这事儿交给你了!”
皇后欣然应下。
月戎江和晋王跪在地上心里苦,他们是来告状的啊,这陛下怎么一直在岔开话题,给叶无铭打马虎眼呢?
“陛下!您得替老臣做主啊!”月戎江哭喊着。
晋王也连忙帮腔道:“是啊父皇,您得替欢儿表妹做主啊,她一个姑娘家,被人打在胸口,险些让众人看了身子,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康武帝抿抿嘴道:“嗯……朕的儿子,打了你的闺女,你来讨个说法,也无可厚非,那么你说说,该怎么办呢?”
月戎江眼睛一亮,连忙道:“欢儿伤在那种地方,又是秦王打的,说到底,秦王得为欢儿负责才行。”
晋王瞳孔一缩,月戎江这老狐狸,分明就是想借此机会将月合欢嫁给叶无铭啊!
口口声声瞧不上叶无铭,可他月家还不是上赶着巴结。晋王咬了咬牙,心有不忿。
虽然月家现在已经没有兵权了,只有一个镇国将军的虚名,月戎江也只是在兵部就职。
可月家世代从戎,在军中人脉甚广,那叶无铭本就手握重兵,若是再得到月家支持,那以后他叶无钦,还有什么筹码与叶无铭来争?
晋王暗骂月戎江老狐狸,口中不再帮他说话。不过也没有阻拦,毕竟月合欢伤成那样,谁会想娶?
康武帝听了月戎江的话,倒是笑容不减,只开口敷衍道:“这倒是也不难……”
“谢陛下……”
“哎?别着急。朕的意思是,斓夕乃王爷之尊,按照祖宗法制,理应配一个正妃,三个侧妃,后院才算不空。不过孩子们的亲事,朕不愿过多插手,等他来了,朕与他说一声便是。”
月戎江有点懵,这陛下的意思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他这恩典要谢还是不谢?
看着月戎江一脸怔忪的模样,皇后娘娘忍不住觉得好笑,这么一个有勇无谋的人,还想算计秦王,真是可笑至极。
想着谁,谁便到了。
“秦王殿下求见——”伴随着太监的禀报声,叶无铭阔步走了进来。
那晋王尚需在门口等待传召,叶无铭却旁若无人自己进来,二人在陛下面前的位置,高低立现。
叶无铭一进门就看到跪在地上的月戎江和晋王,他冷冷的白了他们一眼,随后朝着康武帝行礼:“儿臣,参见父皇,参见皇后娘娘。”
康武帝开口道:“平身吧,穿着戎装就不必行礼了。”
皇后娘娘也俩忙开口道:“菀柳,去帮秦王卸甲。”
菀柳是皇后娘娘的婢女,得令立刻上前,跟小太监一起,帮助叶无铭卸甲。
月戎江见状心道一声不好,今日这个状算是白告了,看看这帝后二人,连叶无铭多穿一会儿铠甲都心疼,哪里还会责罚他?
卸甲之后,叶无铭觉得轻松多了,只是那菀柳在整理铠甲的时候,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呀!”
帝后二人同时看向她,微微蹙眉。菀柳连忙跪在地上,告罪道:“陛下恕罪,皇后娘娘恕罪,奴婢失态了。”
皇后娘娘开口问道:“平日里也没见你这般不稳重,你看见什么了?”
菀柳连忙双手呈上刚刚放入托盘的铠甲。
皇后娘娘垂眸一看,也忍不住掩口惊呼:“这怎么破了?斓夕,你受伤了?”
叶无铭金色铠甲里面穿着玄色的劲装,若是有伤口流血,不仔细看的话,倒是很难分辨。
听皇后娘娘这么问,众人都看向叶无铭。
叶无铭伸手捂了捂右肩膀,开口道:“无妨,一点皮外伤,多谢皇后娘娘挂怀。”
皇后娘娘嗔道:“你这孩子,受了伤也不说一声,有什么委屈,光知道自己往肚子里咽,你这不争不抢,不辩解的性子,也不知是随了谁,看着就让人心疼。菀柳,快去传太医。”
“奴婢遵命。”
不知性子随了谁?反正是没随月贵妃,也没随他们月家呗?
月戎江砸吧砸吧嘴,觉得皇后在指桑骂槐,可他却不敢争辩。
康武帝垂眸看了一眼,那个铠甲上的一个刀口,开口问道:“谁这么大胆行刺?”
叶无铭垂眸看向月戎江,开口道:“父皇,那就得问问舅舅了,他进宫来不就是想说儿臣打了月合欢么,那舅舅有没有说,是什么情况下打的?”
月戎江微微一愣,片刻后忽然想起来,是自己的女儿,在刺杀那女子之后才挨打的,而刺杀的时候,叶无铭刚好救人,所以那一刀……
月戎江身上的冷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那一刀竟然伤了秦王?
这不可能啊!
欢儿有几分几两,他太清楚了,嚣张蛮横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