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没有被拆穿的尴尬,而是苦笑道:“主子乏了,寻地儿歇脚去了,这跑腿问路的事儿自然就是我这做下人的来打听了。”
墨郁离不欲与白晓过多攀谈,只想打发人走,便开口道:“沿着官道直行就能通往京城。”
白晓笑笑:“多谢公子指点。”
墨郁离以为白晓会离开,却没想到白晓谈个头来看他的罗盘,白晓开口道:“呦,这位公子,你这罗盘指向的是西北方啊,那边儿我劝公子还是不要去了。”
墨郁离抬头看向白晓,明显被白晓的话吸引了注意力。
白晓开口道:“实不相瞒,我们刚从那个方向过来,那边刚好遇到一队大周的兵马,唉你不知道,那叫一个麻烦,我们路过而已,还要接受盘查,说不出个清楚的来历去向,人家就不让走啊。”
墨郁离微微蹙眉,心中疑惑越来越大,他几个月前去了北楚雁城的归德将军府,当时归德将军言柯,也就是言不之的亲爹是说言不之被抓壮丁走了,可为什么他跟随罗盘会一路越过乌鹿城追到这里来?
难道说言不之被俘了?还是说她混入军营了?
墨郁离开口问道:“你们过来的时候,可有在军中看到北楚的士兵?”
白晓见墨郁离搭话了,心中窃喜,连忙开口道:“那倒是没有,这是班师回朝的大周将士,就算有俘虏估计也都杀了吧。”
墨郁离心里一惊,心道难道言不之被杀了?
不过也就片刻墨郁离就否认了这个想法,若是言不之被杀了,他的七星玉罗盘就不会转动了。
怪只怪这玉罗盘只能指一个大概的方向,若是他的引路香没有弄丢,那么引路香就可以一直带着他找到人。
墨郁离想了想又开口问道:“那你在军中,可有见过一个脸上有疤的少年?大约十四五岁的样子。”
白晓心里一跳,表面却故作轻松道:“害!参军打仗的人,哪有不挂彩的啊,这脸上有伤的多了去了。”
“我说的是烫伤,不是刀剑伤。比较明显的烫伤,具体多大……多大我也不是很清楚。”墨郁离显得有几分急切。
白晓苦笑着摇摇头:“这还真没注意,那大周十万大军,我哪能都看见呢,不过公子要找人的话,不妨告诉我姓名,我去问问我家主子?”
墨郁离抿了抿嘴唇,没有被白晓套出话,而是开口道:“不必了,我自己去军中看看便是!”
墨郁离话音落下,便飞身而去,没有给白晓再挽留他的机会。
白晓见状,想了想没有追过去,若是这般追过去只怕会引起墨郁离的注意,倒不如先回去禀报叶无铭。
……
若是说叶无铭之前只是猜测墨郁离的想法,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那么听完白晓的禀报之后,叶无铭十分确定,这墨郁离要找的人,就是言不之。
他要找一个毁了容的十三四岁的少年,并且是北楚的士兵。
那么之前在池州城遇到墨郁离的时候,他没有认出言不之,多半是因为当日言不之换了锦衣玉服,而且没有在军中。
墨郁离找言不之,要做什么呢?
墨郁离又是什么人呢?
白晓有些担忧道:“王爷,要不要属下回去盯着他?”
叶无铭想了想摇摇头道:“不必,那人武功路数特别,且远在你之上,贸然尾随,很容易被发现。”
“那言姑娘那边……”
叶无铭冷笑一声:“他找不到的。”
是的,言不之的有着匪夷所思的能力,轻易治愈了自己的豁牙和毁容,而那墨郁离一直追着毁容的人找,说明他并不知道言不之具备这样的能力。
不管他要找言不之做什么,此刻言不之容貌改变,身份也隐瞒了起来,他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的。
不过这个人也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至少先查查他的底。
叶无铭微微思忖,片刻后开口道:“放出消息,就说墨玉扳指被一个拿着七星玉罗盘的人抢走了。”
白晓眼睛一亮,那往生阁就是想要王爷身上的墨玉扳指,王爷现在来一招祸水东引,不仅会给那墨郁离制造一些麻烦,或许还能通过往生阁,探知到墨郁离的底细。
一箭双雕!
——
原地休息的两日之后,大军再次开拔,言不之虽然还是有几分不舒服,却也不至于想头两天那么要命了。
那宋太医说的没错,她确实过于体寒了,言不之手里摩挲着叶无铭送给她的冷暖鸳鸯扣,似乎只有攥着这个东西,她的手才没有那么冰冷。
“唉,”伴随一声叹息声,应寒歌跳上了马车。
“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天真是难受。”应寒歌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个热乎乎的暖手炉塞到了言不之的怀中。
言不之收起鸳鸯扣,抱着暖手炉,十分诚心的说了一声:“谢谢!”
应寒歌挑眉看她,有些无奈道:“你这丫头,怎么就好像被废了武功一样。”
言不之苦笑,她真的感觉自己就像被废了武功一样,全身提不起一点力气,前世她每每遇到月事,就难受的爬不起来,没想到穿越之后,竟然有过之而无不及,再加上她最近一段时间真是没少泼自己冷水,所以就难上加难了。
“这几日怎么没看见十三王爷?”就算短暂的停顿休整,也没见十三王爷出现,实在很奇怪,那十三王爷本来很喜欢往她这个马车附近溜达的。
提起这件事,应寒歌就忍不住冷笑,为何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