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中医院,嘈杂的声音从中医院每一个角落响起。
机械动工的声音,病人问路的声音,医生给人看诊的声音,全部汇聚在了一起,落在钟医耳朵中,有一种难以言语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这是他努力的结果。
钟医的成就感来得快去的也快,他不甘心自己的成就就只有这些,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会带着整个中医院一飞冲天的。
回到办公室,一个人已经站在钟医办公室门口等他。
庄国严蹲在钟医办公室的门前,一边抽着烟一边皱着眉头,看样子特别的狼狈。
一见到钟医回来,庄国严立马站了起来,双眼一亮。
钟医从没有见庄国严这样过,庄国严这人给钟医的感觉很复杂,自私,霸道,掌控欲强。可也医术不错,手段高明,对下属也极为严厉。
总之,庄国严没有对钟医构成威胁,并且对病人也负责。
那么钟医从上一次医院二十周年之后,就没有再找过庄国严麻烦了。
两人相安无事到现在。
不过庄国严此时的模样,倒是特别让钟医吃惊。
“庄主任,你怎么了?”钟医问道。
“今天来找院长,实在是不得不来一趟,想让院长救命。”庄国严用哭腔说道。
救命?
钟医一愣,立马请了庄国严进到办公室里。
“你怎么了?”钟医问道。
“不,不是我,是我的女儿。我……这是我女儿的病例,请院长看看。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庄国严说道。
拿过了庄国严递过的病例,众人认真的翻看了起来。
病人的名字叫做庄兮兮。今年十二岁了,背上长着商量个肉瘤,大概有拳头那么大。
“去过了西医院?良性恶性的?”钟医担忧地问道。他再对庄国严无感,却更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没有矛盾。
“良性的。”庄国严回答道。
他看着钟医随着他的回答松了一口气,内心也升起了感动。
“已经做过手术了吧?以前也有过?发生在什么位置?多久做过的手术?”钟医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做过手术,四次,背上,脚上,手上,肚子上,分别发生在两岁,七岁,八岁,十岁。这一次又复发了。”庄国严绝望地说道。
血瘤!
钟医确定无疑了。
血瘤是体表血络扩张,纵横而形成的一种肿瘤。瘤体或红或紫色,破后血不容易止住。并且身体任何部位都可能发生,大部分出生就有,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大,但很少发生恶变。
“你是我们医院外科的一把手,也知道你女儿是什么病吧!这种病不致命却很棘手了。”钟医说道。
“血瘤。是血瘤。她出生不久就有,约着年龄增大而增大。这种病本来是先天而得的,受之于父母,肾中伏火于血脉而成。这是我们的罪过,跟孩子无关。是我们的罪过啊。”庄国严大声地说道。
唉。
钟医叹了一口气,之前对庄国严的某些意见也随之消失了。他对一个失声痛哭的父亲的确恨不下心。
“好了。庄主任,事情都发生了,你也知道病是一种什么样子的东西,我们要面对它,打败它。我们可是医生啊。”钟医信心满满地说道。
“对。我们可是医生。”庄国严收起了自己的失态,又振作地说道。
这种崩溃已经发生在庄国严身上很多次了,不过每次他都能重新振作起来。
为父则强,跟何况他还是一个医生。
“手术在县医院做过,在西医院做过,还去了京城做过,不过这都没有用,治标不治本。这一次复发,我想到了院长,院长你医术高明,请你救救我女儿。”庄国严真心地恳求道。要他一个愚蠢而骄傲的人低下头颅,这不是一件容易地事情。
“好。其他不多说了,我们开始分析吧。”钟医说道。
没有人比庄国严更加了解病情了,现在钟医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病情的相信了解清楚。
“这一次复发,是在背上?是鲜红斑痣?单纯性血管瘤?还是海绵状血管瘤?”钟医问道。
“是单纯性血管瘤。”庄国严佩服钟医的博学,也庆幸这一次自己找对了人。
很多次他去找医生,别的医生竟然还没有他专业,甚至不知道单纯性血管瘤和海绵性血管瘤的差别。
单纯性血管瘤,基本上是先天性的,女性发生几率较大。
“没有擦破过吧?”钟医问道。
“有一个已经出过一次血了,感染后我开了一点消炎药给她。”庄国严无奈地说道。
病情发生在背后。总不可能让一个小姑娘一直趴着睡觉,不翻身吧?
钟医已经了然了,不过他没有看见实际的病人,不会下诊断的。
他将自己说知道的合盘对庄国严脱出,道:“血瘤病,在中医上将,是因心火妄动,逼血沸腾,外受寒凉,相互凝结而成。看你女儿这个症状,阳虚生外寒,平日里她也畏寒。病发于阴,故而疼痛入夜更甚。”
“对。院长你说得都对,那怎么办?”庄国严问道。
“治疗主要以凉血活血,滋阴抑火为主。”钟医说道。
“那外科手术?”庄国严问道。
言下之意是外科手术还要做吗?
钟医点点头,意思是当然要做。
“院长您来?”庄国严害怕自己到时候紧张,毕竟他每次看见女儿的血时,都莫名的有一种晕眩感,这是其他时候面对别人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