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刚才所带的侍卫中有人拿出一个烟花,点着后向天放了一炮,倾刻间,远远的村外突然间亮起了如长蛇一般的火把,慢慢向村里开拔进来。
李大人洋洋得意:“你们真的以为本官就带了这么几个人进来吗?哼哼,吏部对石知林的任命令,石湖帮不仅不听,还任由他人殴打朝廷命官,分明就是藐视朝廷!”
他指着张十七、杨老板、石黑虎和阮万金四人道:“你们无视朝廷法纪,羞辱朝廷命官,统统跟我回县衙一趟。”
张十七呵呵冷笑,将一件东西藏在掌心里,向李大人一亮,这是蒙面人让他在紧要关头的时候才可以拿出来用的,他相信,如果他的差事是办对了,那这件东西一定对李大人有效。
李大人见玉牌的正面却刻着一张振翅欲飞的鸾鸟,猛然想到一件可怖的事情,顿时呆在当场,不敢动弹。
张十七虽然不知这块玉牌究竟代表了什么,但是眼前李大人分明对这块玉牌十分畏惧,立时明白自己应该是办对了事情,他心情极好,微笑着道:“李大人,你别玩了,把我的师兄们吓坏可就不好了!”
李大人从呆若木鸡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下意识便要向张十七下跪,张十七的眼睛向他一瞪,他才终于反应过来:“是是是,我只是跟石湖帮的兄弟们开个玩笑,这帮主的位置,朝廷肯定不会管,由你们帮中自行决定就是了!”
他又向外围喊了一声::“来人,快去通知外面的人,呆在原地,不得进庄!”
外围立刻有一个人向村外的火把跑了过去。
李大人十分客气对张十七道:“这位小兄弟,您刚才不是要借一步说话吗?要不我们去村口说两句可好?”
张十七点点头:“极好、极好,我也是这样想到!”
杨老板向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询问他,要不要跟着一起去,张十七向他微微摇了摇头。
他和李大人一前一后来到庄外一棵柳权下面,这里已经远离练武场,练武场火把的光亮也难以照亮这里,不过柳树上上面悬着一个白色的灯笼,有一些惨淡的光。
李大人躬身问道:“这位大人面生的很,不知是那个部门的官员,品职几许?”
他虽然看到了张十七手中的牌子,可是张十七实在太过年幼,他根本不信张十七能担当如此重任,所以才出言相探。
张十七何尝不明白他的意图,他其实也不知道蒙面人的职位,更不知道蒙面人给他的玉牌有何作用。
他虽然聪明,在徐家也看得不少,可是对于朝廷的官员的设置仍然一知半解,而这个李大人属于吏部,对朝廷的机构设置和官员最是熟悉,他如果信口胡编,必定会露馅。
他脑筋一转,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照着对手的思路往下走,而是要反客为主,故弄玄虚,吓死这个李大人。
他想着徐辉祖对付人的那一趟方法,于是冷冷地哼了一声:“你叫什么名字?”
李大人下意识的回答道:“下官李初野。”
张十七刚等他说完,立时跟上一句:“李初野,你们的胆子可大的很啊!”
他这句话一说,李大人想也不想,立时就跪在地上:“大人明鉴,小人是冤枉的,小人只是个办差的,什么事情也不知道!”
张十七心里暗笑,这是徐辉祖对付那些下属惯用的办法,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偏偏装作一切都了然于胸,下属一怕,立刻会露了马脚,而这个时候就要趁机把这个口子越撕越大,然后让对方彻底崩溃!
他又哼了一声:“我知道你只是区区一个四品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更没有这么大的胃口,可你们里面有些人的胆子可大得很啊,石超群刚死,你们就迫不及待了,石超群不会是你们害死的吧?”
李大人连忙否认:“冤枉啊大人!石超群真是意外死的,但是石知林确实是我们专门寻来的,是一个很听话的人!”
张十七眼一瞪:“你是想说我在冤枉你喽?”
李大人吓了一下,下意识地回答道:“不敢不敢,大人们秉公执行,自然不会随便冤枉人,卑职只是想说这其中可能有误会,对,纯属误会!”
张十七见这李大人说话滴水不漏,一点信息都没有透露,而且态度谦恭,他一时想不起来应该怎么继续吓唬他。
李大人贼心不死,见张十七沉吟不语,立刻要开始试探起他来:“大人,却不知你家大人又有何计划?”
张十七脑中灵光一闪,倾刻想好了说词,他瞪了李大人一眼:“你不要聪明过头来试探我,知道我是谁,对你没有好处!”
李大人汕汕地笑道:“是、是、是,卑职绝无大人试探大人之意,卑职只是想知道大人的意图,以便全面配合大人!”
张十七道:“去年的郭桓案,系死者上万人,牵涉到的人更是不计其数,那些人头中有些可都还在墙上挂着呢?怎么了,你们吏部也想跟着凑热闹?”
此话一说,李大人跪都跪不牢,直接伏到在地上:“卑鄙等只要想为石臼湖的百姓造福,绝无其他意义,卑职等均有家小,还请大人垂怜!”
原来这郭桓案是明初时朱元璋所整肃的最大的一桩贪腐案,户部左右侍郎以下官员全部都牵扯进去,各直省牵涉到的官员不计其数,光杀掉的人就有近上万,以至于后来朱元璋觉得执法过严,只好把办案的吴庸等人都处死。
张十七这样的话一说,李大人如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