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十七听得头都大了,很有立刻逃得远远的冲动,可为了杨胖子,他终于还是忍了下来,认真地道:
“可心姐姐,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虽然暂时脱难,可是根本没有逃过危险,你知道你今天遇到的是什么人吗?那个一直追问我问题的,是锦衣卫的指挥使蒋瓛,而他们围在中间的那个人,就是当朝的监国太子。
太子殿下虽然有放你之意,可是蒋瓛的态度还是很模糊,如果你不把所有的情况告诉我,让我赶快制订出一个应对之策来,到时大家都得完蛋。”
田可心却依然打着马虎眼:“啊呀,十七弟弟,你跟我说这些话,是不是想告诉我,你小小的年纪,已经在跟这些大人打交道了,所以你也是大人物对不对,啊呀,人家最喜欢少年英雄了,你现在就把我带回家吧,奴家任你处置便是!”
张十七听她依然东拉西扯,怒火中烧,喝道:“你究竟配不配合,你不配合,我现在就把你送回给锦衣卫去,到时候要死要活,看你自己的本事!”
田可心嘻嘻一笑,突然对着远方道:“不凡,你怎么在这里?”
张十七一愣,转头看时,却发现前面黑夜茫茫,半个人影也没有,他心知上当,一转头,田可心果然已经反向跃出,正快速飘向黑暗之中。
他动念极快,一个箭步飞出,已经挨近了田可心的身边,田可心正要快速跃出,张十七的一指击在她腿部的环跳穴上,她的真气流转不畅,顿时从空中掉了下来,摔在地上。
她心念不死,一落地便如弹簧一般跳了起来,两个如玉般的手掌如同刀刃一般切出,直袭张十七的面门,速度之快,几如电光火石一般。
这路掌法常人从未见过,张十七却曾见杨胖子教过王嫱,乃是玉女心经所载的玉女掌法中的一招洛神临波,不仅姿态曼妙,威力也十分惊人,可在眠花心法的分析之下,她的这种掌法全无秘密可言,简直如同过家家一般。
张十七化掌为指,如同弹琵琶一般在田可心手臂的清冷渊穴上弹过,清冷渊穴正是这一招洛神临波内力运转时的中转穴位,他的外力一击,田可心的真气运转不畅,凌神临波顿时只具其形而无其神,田可心的玉掌也就真成了“玉掌。”
田可心真气运转被干扰,胸口顿时受到阻塞,身形一滞,直撞向张十七的怀中,张十七下意识扶住了她,却发现自己两个手上感觉软软的,显然扶得很不是地方,连忙松开了手,退到一边。
田可心眼见他脸色红红的,顿时找到了张十七的弱点,她索性挺起胸膛,直向他身上靠过去:“十七弟弟,人家早晚都是你的人,你这么急色干什么?如果你真这么着急,那也没办法,奴家只好依了你,行了吧?”
张十七长吸了一口气,正色道“田可心,我知道你从小就很不容易,你父亲的身份,你母亲的身份,害得你整天只能东躲西藏的,所以你只能小心翼翼地,对谁都深惧戒心,这一切我都理解。
可我刚才说了,我称杨不凡是杨叔,你是我未来的婶婶,你现在这个轻浮的样子,成何体统,如果让杨叔看到,你猜他会不会伤心?
这些年,为了寻找你们母女俩,寻找你父亲失踪的真相,他不顾被朝廷追查的风险,冒险留在京中,还时不时去那些高官世家家中探访,好几次都经历了生死之险,就上次中毒的事件,如果不是最后一刻运气好,你必定见不到他了。
这些年,他从来都没有再碰过别的女子,念念不忘的全是你,可是你这个样子,你这个样子,你说你对得起他吗?”
田可心脸上的表情一滞,终于收起嘻皮笑脸的样子,也是正色问道:“你说他这些年,真是在找我们吗?他现在,可还好吗?”
张十七长长松了一口气:“其他的都还好,只不过,你的样子全变了,你现在可能很难认是出他来了!”
田可心吓了一跳,问道:“怎么了?莫不是他为了隐藏行迹,故意毁容了吗?”
张十七摇了摇头:“那倒没有,不过也跟毁容差不多,他说他以前貌胜潘安来着,可为了隐藏身份,他硬把自己吃成了一个两百来斤的大胖子,虽然最近瘦了许多,可是那脸蛋仍然圆得跟个西瓜似的,跟一般的包子铺老板一模一样。”
田可心想象着那个样子,突然间扑哧一笑:“他长什么样,其实我一点都不在乎,在我心里,他永远是最初的模样,不会变得。”
她抬起头,慢慢地回忆起心事,脸上突然多了许多的光彩,等这些光彩全部收敛以后,她才回过神,正式向张十七盈盈下拜道:“对不起,十七弟弟,人心鬼域,不得不防,可心多谢弟弟搭救之情。”
张十七终于松了一口气,微笑道:“行了,你肯认,这事就好办了,现在先回我家,一会儿我去把杨叔请来,你们见个面,有些事,你也未必放心我,你自己跟杨叔去说吧。”
田可心看到张十七依然有点红红的脸,突然之间有点尴尬,她尽量转移话题,也是微笑着道:“嗯,昨天晚上被捕快们抓住的时候,我以为自己真的要完蛋,没想到因祸得福,不仅知道了不凡的消息,反而多了一个少年英雄的弟弟。”
她终于放下戒心,一边走,一边向张十七慢慢的讲述她在这些年中如何与母亲一起生活,种种的辛酸和不如意之处,听得张十七也不禁动容。
两人慢慢而行,很快,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