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能有今日这般繁华裂锦,烈火烹油的盛况,绝非一日之功。
江清颐的父亲是如今的江家家主,自然有其过人之处。
不得不说,他的眼光很毒。
周景年的确如其所说,心狠手辣,城府很深。哪怕在那部是笼罩着男主光环的存在,依旧改变不了,这个男人心狠的事实。
甚至可以说,他的心是凉的。
而他的兄长周北慕,从表面上看来,待人有礼,光明磊落,一派君子作风。可是,心底比谁都要冷漠。当时若非被沈宸设计,这个温柔的假象也许会持续很久。
江清颐的担心,不无道理。
无论是周北慕,还是周景年,他们的性格,在一般人看来,只能算是稳重,内敛。可对和将要和他们其中任何一位共度一生的女子而言,那就是残忍。
沈宛深深叹了口气,扶着江清颐起身,亲手替她擦拭面上的泪,“女儿家,是不能轻易哭的。这事也不过是我的猜测,到底如何,还要探探你姑母的口风,说不定她只是想见见你呢?”
这时候,江清颐早已没有了侥幸的心理。她哽咽道:“其实我这两个表哥,容貌,才华,权谋都是没得说的。这京都不知有多少女子想嫁给他们,只是,只是......”她说不下去了。
沈宛安静的看着她,许久以后才道:“凄凄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周北慕到底有多厉害,沈宛不好说,可周景年那是绝对的天之骄子,在未来会左右时局的人。
有的人会选择这样的人为夫,一生荣光。可也有的人喜欢平平静静的日子,如江清颐这样的,也不知她会喜欢什么。
“你是不是心有所属了?”见她神色暗淡,沈宛只得劝道:“你是江家嫡长女,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你姑母又疼你,若是你当真有了别的选择,大可以暗示一番。”虽说这不合时宜,可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是这个时代的女子一生的幸事。
“没有!”江清颐忙摇头,“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找个志同道合的人......”说到这里,似不太好意思,脸色微红,而后咬唇,似下了极大的决心,“若姑母当真如此,也是为我着想,我自然会欣然领受。”
两个大家女子这样坦然的说着婚事,怎么看怎么怪异。可一来江清颐原本就是磊落的人,沈宛又是来自现代,并不觉得突兀。她当然也相信周家俩兄弟是许多姑娘家梦寐以求的好夫婿,江清颐是她们的表妹,嫁给任何一个,都会过得很好,可内心深处,她还是希望江清颐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江清颐不好意思的接过沈宛递过来的帕子,拭干了眼泪,又恢复了之前的活泼,“这园子里不少花木是我姑母亲自栽种的,只是这时节不巧,不然就可以欣赏到万紫千红的盛景了。”
“你也只是听说吧?”沈宛掩袖轻笑,“这园子的确很大。”
江清颐斜了她一眼,故作生气:“人家好心带你来耍玩,你倒是拆我的台!”
见她高兴起来,沈宛暗暗松了口气,二人在园子里磨了一个时辰,想到到了午膳的时刻,才不得不离了园子往正院走。
岂料在正院外的回廊上,又碰见了周北慕。他正在拐角处看风景,似乎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来。他穿着月白色的袍子,头发只用一根白玉簪挽着,整个人丰神俊朗,说不出的惊艳。
经过刚刚哭了一场,江清颐见到自己这大表哥不是很自然,她只低低唤了声!“大表哥!”就没有二话了。
沈宛和周北慕本来就不和,此刻也不知说什么好,蹲下身行了个福礼,道:“我们正要去周夫人处用膳。”言外之意是自己和江清颐都有事,就不多呆了。
可谁知道周北慕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云淡风轻的道:“正好,我也要去正院。”
干!
沈宛忍不住在心里爆了粗口,这男人,之前还一副不欲再见到自己的模样,现在怎么哪里都能遇见他?
沈宛抬头,目光落在江清颐身上,心念微动。
难道周夫人选择的人是周北慕?是以周北慕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江清颐面前,想要在这大表妹面前留下好印象?
这么一想,也不无道理。
沈宛觉得自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看周北慕的目光柔和了不少。看来他对江清颐还是有心的,否则不用这样刻意。
回廊不算宽,三个人若是并肩而行,有些拥挤。是以周北慕走在前面,江清颐和沈宛紧随其后,隔开了一段距离。不过三人毕竟是同行,就这样不说话,也有些尴尬。江清颐心事重重,根本无心管这些,偏生沈宛又不喜周北慕,三人之间保持着微妙的安静。
一直到了正院门口,沈宛才想起来,她是来周家做客的,论理说周家这样的钟鸣鼎食之家最是守礼,怎么会让周北慕在后院乱窜?今日遇见的是她也就罢了,若是别家小姐,保不定就自己找地方躲起来避嫌了。
周北慕这坦然的态度是何意?
一直到了正院门口,沈宛才想起来,她是来周家做客的,论理说周家这样的钟鸣鼎食之家最是受礼,怎么会让周北慕在后院乱窜?今日遇见的是她也就罢了,若是别家小姐,保不定就自己找地方躲起来避嫌了。
周北慕这坦然的态度是何意?
虽说觉得周北慕有些失礼,沈宛还是落落大方的跟着进了正房。周夫人那边正吩咐人摆饭,见到周北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