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听得松河古仙声音回响之间,那云海漩涡之中又生出了变化来。
原本朦胧的白莲虚影渐次凝实开来。
紧接着,更有一道赤色玉壶的虚影,开始隐约显化在白莲中央。
继而,一道又一道更为朦胧模糊的身影,显化在虚影周围,教人瞧不真切,一眼望去,只觉人影憧憧。
眼见得此,欢喜古佛脸上骇然之色愈演愈烈。
他几乎顾不得立在天门之中的松河古仙了。
身后欢喜佛国之内,碎裂之声渐次响起,愈演愈烈。
古佛忽地折转过身来,抬手便要捏起法印,作势要掀起那金莲宝器。
正此时,松河古仙的声音继续响起。
“欢喜佛,你此刻若敢入阵中,老朽便认了此局,化地仙之后,亲赴西土一行!便是劫运算我输得一筹,斩尽西土逃禅佛孽,欢喜佛,你也是古玄门时的老人了,你说,彼时,我可证仙君否?”
闻声,欢喜古佛的身形顿时一僵。
松河古仙的声音阵阵,说到最后,几乎如雷霆一般炸响,只是落到欢喜古佛耳中,却只是听出了无边的杀意。
诚如松河古仙所言,他也是历经古玄门时的人物,自然晓得这老仙心性,那言语之中的笃定,几乎注定了这句话绝非虚张声势。
手印已经捏起,到底,却还是没有落下。
恨恨地咬着牙,欢喜古佛猛地转身,望向天门。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般的开口说道。
“我料想老仙该是个守规矩的,这规矩你守了一生,如今怎的也学顽童耍起无赖来了?”
松河古仙立在天门之中,闻言只是轻笑。
“莫要拿这等话来堵我?说出来只会教我无端看轻你?无非是你做得初一,老朽来做这十五罢了!此间便赌一赌你我的胆气好了?不敢动?那就好生看着!”
说到最后,松河古仙几乎是在怒斥欢喜古佛。
一抹流光自极北之地飞来?正是剑祖送出的天地灵根。
但见话音落时,松河古仙一手持着拐杖?一手将这一道流光捏在掌心之中。
他只是这般?立在天门之中,冷冷的望着欢喜古佛。
一时间,染缸打翻,端是在欢喜古佛的脸上接连显出好些颜色来。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到底?欢喜古佛仍旧立在云海之上?没敢真的杀入阵中。
只是凝视着不远处的云海漩涡,欢喜古佛到底气急败坏,开口时声音都带着些颤抖,煌煌佛音却响彻在三阳龙华锁天阵之中。
“三宗弟子,听本尊法旨?不顾一切,杀入红阳龙华之阵中!杀静海、元易二子!谁得手?本尊保你证得佛陀!”
听得欢喜古佛这话,天门中松河古仙倒是没有再说些什么。
……
回转阵中。
此时间?松河古仙与欢喜古佛的煌煌声音,已经教此间众人听得真切。
众人心神震撼之余?反而都齐齐松了一口气。
柳元正咬咬牙?翻出一支玉瓶来?十余粒丹药糖豆儿似的往嘴里一倒,再一抬手,直接托起火鸦神壶的壶底。
焰光灼灼,入手只觉温热。
登时间,更为汹涌的法力往玉壶之中灌注进入,玉壶吞炼香火灵光的声势随即更盛三分!
少年身侧,此时间静海禅师也凌空而起!
静海禅师此刻端坐在白玉质地般的莲台上,引得众人顶上香火灵光愈发浑厚,几乎结成一面凝实的华盖。
随即,泰半香火灵光落了下来。
端看此景,一时间竟不知这泰半香火灵光,是落入了那白莲相的气运灵宝之中,还是落到了静海禅师的身上。
只是随着一道纯净的白色灵光包裹起静海禅师。
宝器的气息盛一分,静海禅师的修为气息竟也随之提起一分。
饶是说不清楚到底是谁带动了谁。
只是但见静海禅师气息一刻盛过一刻。
最后,静海禅师索性闭上双眸,手捏莲花印入定。
正此时,忽听得静海禅师开口,却是四句偈语,合作成了一首诗。
此间诗云:
“三期龙华劫临头,
白阳降世架慈舟。
悟得净莲真仙道,
专待结果将原收。”
话音落时,但见四方元炁滚滚而来,却是静海禅师因缘际会,此刻寻得晋升修为之机。
听闻诗偈,原地里,诸修倒是面面相觑,不知所言。
诗中所言,似是在说劫运中事,又好似是能应在各自身上。
正待众人陷入思绪中的时候,忽地瞧见,远处天际,一道道神霞席卷而来!
不止是赤色神霞!
一时间,赤色、白色、青色神霞皆有,分作三面,似是将此间诸修围在中央一般。
诸般白色神霞之中,又有一道明黄色身影,正是中了算计的正瑜道子,此刻身披袈裟,蹈空步虚而来!
瞧见此番,众人心神一肃,诸修先前已经听得那煌煌之音,倒是未有意外。
随即,便见宗安道子一步迈出!
法身显化,将宗安道子本体裹在其中,随即抬手间,有无极龙旗祭起,宝器顷刻迎风暴涨,化作与道子法身一般大小,复又被宗安道子握在手中。
幡旗摇晃。
宗安道子的法身将这无极龙旗一扬。
太阳雷元划出一道粗重的雷光,直直迎向正前方诸道白色神霞以及正瑜道子。
这一次,漫天雷霆未作海,而是沿着这道粗重的雷光蔓延看,化作雷霆长河。
随即便见宗安道子法身一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