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在没有说出口的那一刻就已经明白了。
伊格尔没有试图去找个位置坐下,依旧兀自站在门口,看着庭院中精致的喷泉池和环状廊梯,白色的雕塑多是一些母子相拥的样子,细腻的雕刻能够让看的人清晰地感受到其中浓浓的温馨和平淡。
平淡啊……
如果没有这强加在身心中的使命的话,也许自己只会借着这重生于此的机会,平平淡淡地活下去。
一个没有血腥没有掠夺没有贪婪的生活,就算只是想到,都会让自己感受到浓浓的羡慕和希冀。
曾经站在街头巷尾,看着那些川流不息的人群,憎恨自己不同于常人的身份,却又不得不倚赖着那样的身份。
始终想要找到一个人,来包容自己的存在。如果他那个人出现了,就算抛弃一切与其在一起都在所不惜。
她和他,是唯一两个可以和自己一起立于顶点的人。
而相比之下,女人的肩膀太过于脆弱,所以,他选择了他。
“阿宇,我们要一起走下去才行。”
“啊,我一直在。”
许诺了无数最简单的承诺,许诺了无数所谓美好的未来。
但结局却——
“请问您就是米提亚阁下么?怎么,胸口痛么?”
伴随着轻柔嗓音的出现,原本捂着胸口弯□子仿佛没有异样一般直起,静静地转过身去看向了站在侧门处的树人。
绿色的长发绵延到脚下,长长的刘海下有着一张似嗔似泣的脸,修长的浅绿色眸子染着朦朦胧胧的水光,小巧的鼻梁下,纤薄的唇微微张开似乎有着说不完吐不尽的话语,纤细修长的身子裹在翠绿色的衣衫下,伊格尔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氤氲在对方体外的绿sè_mó粒。
而伴随着对方的走进,一种舒畅和惬意的感觉就缓缓袭来,骤然间让伊格尔感受到仿佛浸泡在森林深处精灵故乡才有的放松。
这就是同样作为魔法生物的树人族的能力么?
伊格尔没有异色地看着对方,神色淡然,“不,只是刚刚有些喘不过气,这里的空气有些过于干燥了。”
“的确呢。”树人雌性弯起姣好的眉眼,带着毫不掩饰的亲切和友好,“这片高原太过于干燥了,就算老爷让人在我的庭院那边修建了池塘,我依然会偶感不适。阁下来自气候湿润的森林,不适应也是正常的事。”
“啊。”看了看周围,伊格尔没发现那个人的身形,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希达莱没有来么?”
树人雌性似乎并不介意伊格尔的冷淡,步伐轻巧地走到一旁的铺着软垫的椅子上坐下,笑容依旧,“希达莱少爷似乎还有什么事要做,只是嘱托我来给阁下看病,就匆匆离开了,估计要等一下才会过来。说来,阁下是收到魔力灼烧了么?这可不是什么小伤势,能容我细细查看一下么?”
伊格尔点点头,手指上一直隐隐作痛的伤处渐渐感受到一种灼热感,伴随着痛于痒的折磨,其中的苦头也只有伊格尔自己明白。
缓步走到树人对面的座位前坐下,伊格尔伸出手放在树人准备好的腕垫上。
看着面前树人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外部伤势并用镊子轻轻刮去已经凝固的固液混合物的样子,伊格尔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道。
“……医师……”
“叫我比利就好。”树人微微抬起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我只是一个身份普通的树人而已,倒也没什么姓氏,还是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
“那,比利医师。”伊格尔顿了顿开口问道,“请问,魔力灼烧是很严重的伤势么?”
“与其说魔力灼烧是很严重的伤势,倒不如说,如果不好好控制的话会出现很严重的后果。魔力灼烧其实本身是一个很常见的伤势,魔法释放不当、练习中出现失误、战斗中被对方的魔法集中,都会被魔力灼烧,处理及时的话也不会有什么后果,但如果没有好好处理的话,那个人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再使用魔法呢。”树人比利放下手中的器具,用皮夹将之包好,然后微微站起身,“伤势我已经大致明白了,前期的救护工作做的很到位,因而只要再配上一些治愈的药物就可以了,米提亚阁下请和我一起去药室上药吧。”
“药尔微微挑眉。
一般来说那样的地方都珍藏着一个医师一辈子的心血,从来都不会允许他人进入,可谓是医师的私人禁地,怎么这次就要自己一起去了?
由不得伊格尔不多心,这个初次见面的树人是不是还有着什么其他的心思。
“是的,药室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允许其他人进入。不过,米提亚阁下毕竟是病人,再者我也需要给阁下的手指施针,促进魔力的循环尽快愈合,还是在药室那样魔粒充沛的地方比较好。”似乎是看明白了伊格尔脸上的疑惑,树人比利浅笑着解释
伊格尔脸上带上了玩味的意味,但也没有再说出什么拒绝的话语,同样站起身跟随着树人朝后走去。
虽然说是药室,但实际上,也不过是一个封闭着的储藏着药材的房间。刚一进门,浓烈的植物香味便扑面而来。
看到伊格尔已经进来了,树人随即轻轻盖上了门,屋子内立刻暗了下来。
“因为很多药材见光后容易失效,所以药室布置地很是昏暗,请小心不要磕碰到桌架。”
“嗯。”
过了几秒,适应了这样昏暗的环境,伊格尔才细细地打量着四周:房间不算很大,但周围的墙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