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休息,我守着你。”白青洛心疼的看着她眼圈周围的青色,柔声说道,将她平方在床榻上,又体贴的为她掖了掖被角,自己则侧身坐在床沿,一双深沉的眸子里,弥漫着浓情,“睡吧。”
“你还是先给我说说,今天朝堂的情况,要不然,我可睡不安稳,怎么样,一切和计划中一样吗?”莫筱苒靠着玉枕,双眼却紧紧盯着白青洛,语调略带急促。
白青洛嘴角轻扯出一抹笑,“你以为我和你同时出马,这天下,还有什么事是能难得倒我们的吗?”他说得极为霸道,甚至于有些自负,但听在莫筱苒耳中,却胜过千言万语。
一个你,一个我,构成了一个我们。
她喜欢这种和他联系在一起的词儿。
“那就好,现在两国的使臣呢?”她再度启口,压下心底的悸动,只是露在外面的耳廓不由得红了一圈。
白青洛微微一笑:“自然是回去了,你该同我一起上朝的,看一看轩辕无伤走之前那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哪有女人上朝的先例?”莫筱苒嘴里嘀咕道,“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他究竟为什么一次又一次阻挠我们成亲?”
“谁知道?”白青洛耸了耸肩,“像他这样心思缜密,满肚子坏水的人,谁猜得透他的心思?”
“是啊,他一心只为图谋天下,到最后,却被你给破坏了,现在他恐怕是恨惨了你。”莫筱苒笑盈盈的出声,神色略微有些幸灾乐祸。
不过,有轩辕无伤的存在也好,至少白青洛不会体验一把高处不胜寒的滋味,总有一个人陪他斗法。
“哼,他谋他的,我谋我的,互不相干。”白青洛冷哼了一声。
“哦?”莫筱苒略显意外的挑起眉梢:“你谋的是什么?”
“以前我谋的是天下,是让东耀的版图在我有生之年,在整个天下布满,”白青洛轻描淡写的说道,这是他曾经的心愿,“只是现在,我谋的只有一个你。”
莫筱苒被他那双深情款款的眸子盯着,只觉得脸红心跳,仿佛她的人,她的心,通通落入了这双熠熠生辉的眼眸中,这辈子,再也无法走出了。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她难为情的将脸深深埋在被子中,恼羞成怒的瞪着他,那双素來清明的杏眼,布满了羞涩,俏丽的脸蛋仿佛在宣纸上晕染开來的诛杀,极为艳丽,绚烂了白青洛的眼。
“我此生,只愿与你纠缠一生,即便是坐拥天下又如何?沒有你,也不过是个孤家寡人。”他嗓音平平,可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撞在了莫筱苒的心窝上,让她的心如同泡入了蜜罐,甜得几乎要化不开了。
屋外,明媚的阳光微斜着投射进來,一室生辉,两人一坐一躺在床榻的身影,沐浴在这金色的阳光中,如同神祗,被拉长的剪影投射在地上,纠缠着,似这一生也难分难解。
当天下午,丞相以及六名被白青洛关押在天牢的大臣,纷纷被释放,当他们离开天牢,听闻了白青洛的举动,得知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戏后,一个个老脸通红,悔恨得不住捶胸顿足啊。
枉费他们自以为做了对东耀最好的决定,却沒想到,原來是误会了青王,一个个寻思着,想要去找青王赔罪,得知青王如今就在丞相府,莫青急忙辞别众位大臣,急匆匆乘坐马车,赶了回來,大夫人看见他时,喜极而泣,可偏偏,莫青却忽略了她,快步朝着莫筱苒所在的院落踱步过去,大夫人脸上的泪珠还沒落下,这一下,一张脸蓦地僵了,隐藏在衣袖下的双手紧握着,尖锐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那双潋滟的眸子,只剩下一片嫉恨!
那贱人有什么好?她娘命贱,她也是同样的!可偏偏,老爷却除了她再也看不见旁人,大夫人恨得咬牙切齿,一张柔美的容颜,只剩一片扭曲、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