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哪里会知道,白青洛有多忌惮轩辕无伤,他对莫筱苒的兴趣,不是一两天了,谁知道,这次他來到皇城究竟为了什么?居然还敢几次三番提起他的婚事,白青洛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
轩辕无伤身后的两名武将,也在瞬间身影一闪,护在了他面前,遥遥与随浪、逐月二人对持,双方气势十足,难分高下。
“王爷这是要动刀了?”轩辕无伤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极为吃惊的问道。
“轩辕无伤,本王念你是远方來客,对你礼貌相待,你却偏偏要一次又一次挑衅本王,你真的很想死吗?”白青洛冷声质问道,体内沸腾的内力早已在叫嚣着拍死眼前这个男人,垂落在身侧的双手握得洛洛作响。
轩辕无伤赶紧摇头,“怎么会?孤何时挑衅青王了?孤说得哪句话,不是天大的实话?王爷怎么能如此误会孤呢?”
别说是白青洛,即便是一旁的白墨和丞相,也对轩辕无伤沒脸沒皮的行为很是不屑,沒挑衅?他那副无辜到极点的模样,再加上这些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是个人都会动怒!
更何况,他嘴里口口声声说的,那可是被白青洛放在心尖上爱着的女人啊。
“很好,”白青洛怒极反笑,凉薄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來,眼眸深沉得犹若万丈深渊,看不见丝毫光亮,长袖下,手腕微微一动,掌心已凝聚了一团强哈你的内力,衣诀无风自摆,他被羽冠竖起的青丝,在身后上下飘舞着,整个人,如同身处在劲风的风眼里,一身骇人的戾气。
轩辕无伤不由得微微直起了身体,他早已感觉到了白青洛散发出來的可怕内力,眼眸一颤,浑身戒备。
白墨微微张嘴,看着明显正在对持的两人,再看看吓得惊慌失措的官员,眉心狠狠皱了起來,“皇叔,等等。”现在可不是和轩辕帝动手的最好时机啊,要是他在东耀有个什么万一,两国绝对会兵戎相见。
白青洛脸色不变,英俊的容颜阴沉得如同仿佛能拧出水來,他深深看着轩辕无伤,眸光锐利,整个御书房中,弥漫着一股风雨欲袭來的窒息感。
莫青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只觉得心跳害怕得快要从嗓子眼里窜出來了,眸子惶恐的颤抖几下,随即,求救似的看向上方的白墨,如今,能够阻止两人的,恐怕只有皇上了。
“哟,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猓一道响亮清脆的声音蓦地响了起來,白墨微微一愣,然后心底便涌上一股庆幸,她來了,一切就有转圜的余地了。
白青洛和轩辕无伤同时扭过头去,只见大开的红漆木门外,莫筱苒穿着一身素色的长裙,发髻上插着一支木簪子,缓缓从石阶下方走了上來,身姿婀娜,大气、洒脱,嘴角挂着一抹愉悦的笑,清明的眼眸中,闪烁着精光,她身后跟着不知何时消失的清风。
早在白青洛和轩辕无伤在凉亭对持时,清风就隐隐觉得恐怕事情不对,他当机立断,去找唯一一个能够救火的人,毕竟,轩辕无伤屡次拿婚事向主子开火,主子能忍他多久,谁也不知道,这时候除了莫筱苒还能有谁,可以阻止主子发怒?
“你怎么來了?”白青洛散去掌心的内力,双腿生风小跑到莫筱苒身旁,搀扶住她的手臂,暗地里,狠狠的瞪了清风一眼,这人,沒长眼睛吗?带她來做什么?
清风被他瞪得讪讪发笑,不敢造次,话说他不去找主母前來救场,难道任由主子和轩辕无伤对持吗?到时候,要是闹出什么大事,遭殃的可就是整个天下了,清风在心底腹诽道,觉得自己也挺有远见的,及时将主母带來,随浪和逐月紧绷的神经也不由得微微放松,朝着清风竖起拇指,难怪他们从进城后,就一直沒看见这小子的踪影,原來,他有先见之明,跑去找人救场來了。
“我不能來?”莫筱苒斜睨了白青洛一眼,眼中散发着丝丝不悦,“我不來,你们是准备把皇宫给掀了吗?”
“苒儿。”莫青责备的看了她一眼,这里坐着的都是三国数一数二,位高权重的人,岂容她放肆?莫青急忙把朝蓝羽和轩辕两国的使臣弯腰道歉:“爱女顽劣,让诸位见笑了。”
刚才气氛凝重的时候怎么沒见他出声?现在气氛缓和了,他倒是有了底气。
轩辕无伤抿唇一笑,“孤不在意,”然后目光咕噜噜转向莫筱苒:“好久不见了。”
自从战场一别,他们至少有十多天不曾见面了。
莫筱苒眉梢一挑,略带讽刺的开口:“如果可以,我倒是想一辈子不见你。”每次见到他几乎都沒什么好事,莫筱苒可沒有忘记,这人算计过白青洛,害得他重伤,险些命丧黄泉的事。
轩辕无伤浑然不在意她敷衍的态度,耸了耸肩,“孤倒是颇为想念你。”
现在这是场景?几名不知内情的官员错愕的看着似乎私交不错的两人,他们曾经的皇后,未來的青王妃,居然和轩辕黄帝有所关联?一个个纷纷扭头看向白青洛,等着看他这个准未婚夫,接下來有什么惊人的举动。
白青洛紧了紧圈住莫筱苒胳膊的手,不悦的看向轩辕无伤:“轩辕帝,请你放尊重些,她可是本王的女人。”
“孤只是和旧友寒暄,王爷何需动怒?”轩辕无伤不仅沒收敛,反而朝着莫筱苒暗送秋波,那模样,活生生要勾走人的魂魄,分外妩媚。
莫筱苒总算知道,为何她來时,气氛会如此凝重,别说是白青洛,现在就连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