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原本打算的是将卧房收拾一间出來,不让莫筱苒去住客房,毕竟她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女儿,怎么可以像宾客一样,住在客房中呢?但莫筱苒却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依旧选择了上次回门时居住的房间,幽静的院落,格外清幽,院中摆放着石桌、石凳,院子里门房紧闭,下人们扛着木箱子送入院子,可把府中的那帮妻妾给眼馋坏了,那可是真金白银啊。
只不过她们是看得见摸不着,莫筱苒谢绝了一切人的探望,对外声称自己累了,要在房中歇息,可实际上,打发走了那帮下人,莫筱苒直接推开房间的雕花窗户,朝着院子里一棵大树招了招手。
清风身影一闪,直接飞入了卧房。
“你把这些东西连夜送走,找个安全的地方妥善保管。”莫筱苒指了指面前的五箱珠宝吩咐道,这丞相府对她虎视眈眈的人太多,更何况财不露白,她还沒啥到,给那些贼光顾的机会。
到时候要是真钱财不见,她哭都沒地方哭去。
清风点了点头,明白了她的意思,“奴才心里有数了。”
“对了,你家主子现在回去了吗?”莫筱苒眉梢微微一挑,问起了白青落的下落,自打在皇宫分手后,她就压根沒见着白青落一次,虽然只不过短短一个多时辰,但于莫筱苒來说,还真有几分挂念。
清风面上一喜,至少主子的一番心意并沒有白费,“是的,主子已经回到大将军府,主子有吩咐,希望三日后,小姐能与他一起出席接风宴。”
“当然。”莫筱苒微微颔首,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答应下來。
夜晚时分,莫筱苒和衣躺在床上,背对着房门,呼吸平缓,仿佛是睡着了,纸糊的窗户外,有数道黑色的残影飞过,很快,一直竹筒就戳破了窗户的那层薄薄的纸页,朝着里面窜了进來,纤细的竹筒里,筒心镂空,一缕迷烟从竹筒里飘出。
莫筱苒双眼一睁,那双杏眼哪里有半点睡意?清明得仿佛从未睡过一般,用衣袖遮盖住口鼻,她第一时间堵住迷烟吸入五脏六腑的通道,翻身从床榻上坐了起來,随手勾起床头折叠整齐的罗裙,宽松的罗裙随意一裹,就将她娇小的身躯包裹住了,利落的在腰间打了个细小的腰带,莫筱苒好整以暇的走到房间中央的木椅上,提壶给自己满了一杯茶水,漫不经心的品着,等待着外面这帮不请自來的贼子。
屋子里放着这么多皇帝赐下的金银财宝,府中的人怎么可能不眼红?莫筱苒早就料定,今晚前來光顾的人势必不少,这才刚入夜就來了第一波,她无奈的摇了摇头,食指轻轻在身边的木桌上极有规律的敲击几下,埋伏在院子中的清风在得到指令后,瞬间出手,鬼魅般不可捉摸的身影,快速从三个正打算偷偷潜入客房的贼人背后窜过,点住了他们周身的几大穴道,刹那间,莫筱苒的屋头就多了几尊石化的雕塑。
本以为是手到擒來的行动,沒想到,却栽了这么大一个跟斗,这三名梁山君子怎么可能给莫筱苒看脸色看?一个个横眉怒眼的,瞪着刚刚打开房门,从里面现身的女子。
“将人送到爹那儿,让他移交大理寺,明日天亮公开论罪。”莫筱苒慵懒的靠在大开的红漆木门上,姿态闲适,可吐出的话,却不亚于给这三名惯偷下达了死刑!
东耀律法严明,偷盗者若在三月内犯案超过一百起,且行为及其恶劣,将看其双手,罚十两白银,以作惩戒。
莫筱苒故意提起大理寺,为的就是來一个杀鸡儆猴!
果然,当听到大理寺三个字时,三名小偷的身体剧烈的摇晃起來,像是要挣脱清风的穴道。
“我大概知道是谁派你们來的,”莫筱苒甚至不曾逼问,左右是府中的主子,大夫人还沒傻到会做出这么糊涂,又极其容易留下把柄的事,恐怕是别的妻妾眼红她手中的财宝,想要分一杯羹。
莫筱苒嘴角轻轻扯出一抹笑:“下次记得接任务时,眼睛方亮一点,不是每一次都能遇到和我一样这么善良的人。”
善良?将三个惯偷送往大理寺,那分明是要了他们半条命啊。
奈何这三名小偷被清风点中了穴道,除了向莫筱苒挤眉弄眼的求助外,根本发不出任何声响。
大手一挥,清风左右各自提着一人的衣领,往丞相安置的房间飞奔而去,莫筱苒则留在原地,看着似乎是小偷首领的男人,一句话也沒说,却让这男人神经紧绷,如临大敌。
清风很快便回來,将最后一人送到丞相面前,大半夜府中竟出现三名小偷,莫青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其中的缘由?大清早的,他在上朝前,先派人将惯偷送往大理寺,再亲自來到客房安抚莫筱苒。
父女俩坐在卧房,莫筱苒神色悠然,丝毫看不出有受过惊吓的痕迹,反倒是莫青,时不时搓着手,一副坐立难安的模样。
他沉默了半响,才把心一横出声道:“苒儿,这件事你放心,爹会彻查到底的。”
莫筱苒略感意外,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出,指使这三名小偷的绝对是丞相府的主子,就是不知是谁了,莫青居然舍得?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莫青苦笑道:“这些年來,是为父亏待了你,不过从今往后,为父定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辱你半分!即便是府中的妻妾!”
“其实,这事查不查,我不在意,”莫筱苒随意的笑了笑,“只是希望爹能够吩咐下去,如果哪位姨娘真的缺钱需要临时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