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羽走过去,悲痛欲绝地将她整个人搂紧怀中,语气轻柔却是带着无限的感伤,“萱儿,不告诉你真相,是不想你更痛苦。迁儿为了我们,差点就死了。找不到你,你以为赵煜琬这个魔头会轻易放了迁儿吗?”
忆起当年之事,他现在仍然心有余悸,如果可以,他何曾不想拼了命也要将三迁救出来呢?
迁儿差点死了?怎么会呢?凤妃萱大惊失色。
“你当时假死,赵煜琬知道指环能护心脉,更不知从何听到起死回生之术,硬要把你放到了冰宫保存,一面四处寻找法子想要把你救活。但是只是假死的你又如何耐得住冰宫的寒气呢?沐儿未出生,更耐不住寒气。迁儿当时都急得团团转,又是跪又是求的要把你弄出来,可是赵煜琬不达目的又如何肯放手?”
听到这里,凤妃萱早已泪如泉涌,她竟然怀疑三迁背叛她,她怎么可以这样?
三年前醒来,她只是从司徒羽口中听到三言两语,说她曾在扶絮阁的底下冰宫呆了两日,所以双腿被冻伤。因为当时醒来情况危急,心力交瘁的她根本不想再细想其中的细节。
不曾想,当时的情况,竟然如此危险,如果不是三迁,不是司徒羽等人,她真的差点就死了,带着沐儿被那个罪魁祸首活活冰死。
司徒羽娓娓道来,“最后,我们实在走投无路了,只能听千面观音的鬼点子,迁儿去求了幽芯,让她去告诉赵煜琬说天杀古训有对指环救主的记载,必须要把你带回广袤救治,他这才肯松口,但是前提是必须要求天杀从此归顺于朝廷,并要迁儿留下来做人质,三个月后必须要将你和沐儿还给他才肯放人。”
原来如此……凤妃萱焕然大悟,真相不言而喻,而她却更是心惊胆战。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为了能保住迁儿的性命,哪怕是多一会,我和林叔商量,迟迟未曾告诉那人,救治失败,你已经死去的消息。”
凤妃萱失声痛哭,为三迁,也为这一帮为她出生入死的人。
司徒羽继续道:“三年前,在广袤山,你的坟前,迁儿知道自己的任务完成了,便当做那人的面,撞墙自杀了。不过,被他救了回来,但却是撞傻头了。之后便是封妃独宠,具体的事情,也是千面观音略知一二,毕竟那是皇宫,我们的人难以涉足。”
凤妃萱惊魂失色,“你说,迁儿傻了?不,怎么能这样?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都是因为我……”她一边哭一边疯狂地挣扎,力气突然大得连司徒羽也压不住。
“萱儿,你冷静些儿,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司徒羽不知道该如何去劝解,其实他是个狠心的人,才会如此不顾一切地告诉她所有的真相。
但是,告诉她这些,并非想她责怪自己,或者让她越发不可收拾地陷进仇恨之中无法自拔,他只是想她能够真正地去面对,然后彻底得放下。
也是因为他自私吧,他不想她误会他,更不想他们之间还有什么误会和这芥蒂,阻挡着她那本就遥不可及的心。
即便这一辈子,她都无法属于他了。
最后,泪水流干了,凤妃萱像是一下子,被抽干了的娃娃,虚脱地坐到了地上,她喃喃自语,“救迁儿,一定要救出来……不管用什么法子,不管多苦难,一定要救出来……一定。”
司徒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唉,我知道你一定会这做的,其实这三年来,我一直在准备。萱儿,救出迁儿之后,我们一家人好好生活,不再管外界之事了,答应我,好么?”
“好。”凤妃萱忙不可迭地点头。
好,有这个保证,就足够了。司徒羽低下头,温润的唇边不经意落到了她的额头上,瞬间便移开。自然到,没有人会去怀疑它的动机。
当晚,凤妃萱找到了柳馨,当着司徒羽的面,对她说一句对不起。
“馨儿,等将三迁救出来,我们大家一起给你和羽哥哥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我保证。”
知道前因后果的柳馨虽然有些失落,但她完全理解,何况视她如同姐妹的三迁现在还在水深火热之中,她怎么能见死不救,贪图自己一时之快呢?“小姐,您快别这么说,馨儿一切听从小姐和公子的安排,只要能救出迁姐姐,不管要奴婢做什么,都在所不辞。”
身后的司徒羽,藏在光影之中,谁也没有看到,他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对于柳馨,他不是不喜,也不是不明白她的情谊,只是他的心太小,只能放得下一个人,凤妃萱还在,他不想将就着,让错过的几年,变成了错过一辈子。
或许这一场战打完之后,赵煜琬彻底地败了,萱儿就会接受他了呢。所以,值得等,不是吗?
“好姑娘,谢谢你馨儿。”凤妃萱有些激动地握住了她的手,即便只是柳馨这样后来才认识的朋友,也愿意这么无条件的帮助他们,说真的,她凤妃萱无以为报。
第二日,崀山的议事厅,三年来,第一次这么多人,也是凤妃萱第一次如此正式地召见天杀组织内部的各位长老管事。
她依旧是一身不找边际的粗布,装扮如同一个农妇,但兴许是有些温怒,她容色倾城中带着几分凌厉,尤其是那双眸子,似乎能看透人心的清明,让人不寒而栗,即便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也又不禁得信服。
她一大早便吩咐所有重要人士前来议事了。这绝对是多年来难得一见的奇事。司徒羽就站在她的左下手,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