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天生闻言点了点头,随后问到:“父亲你的意思是?”
“没办法,社团是要发展的,警察那边不能得罪的太狠。
身为龙头,看似风光,可也要顾及到跟你的人,他们也是要吃饭的……
你要知道那帮人捧你上来,绝对不是因为什么兄弟义气!
记住一句话,众人皆为利来皆为利往!
这段时间警察扫我们的场扫得太勤,叔父们也跟我说了很多人都在私底下抱怨快揭不开锅了。
你去撤销诉讼,算是给警方释放信号,再有去看看这件事的起因是什么,总得要找人出来顶!”
几日后……
另一边,一间昏暗的房间内,沾满血污的卫生绵,被丢弃一地。
屋内简陋的木板床上,正躺着一人闭眼昏睡。
片刻后,这人缓缓睁开双眼,此人身材矮小肥胖,嘴皮泛白,刚刚苏醒的他,从简陋的木板床上半躺起身。
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刚想活动身体,胸肺处一阵疼痛传来,让他面颊肌肉就是一阵不住颤抖。
几天来,他都住在这狭小密闭的房间内,躺在用草席铺就的木板床上。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你醒了!”
闻言此人看向说话这人,说话之人身形消瘦,约莫四十多岁,秃顶。
“医生我怎么样了?”
“好家伙,算你命大,先天性畸形,心脏长在右边,要不然神仙都救不了你!”
“我也是没有办法,那人直接给我胸口一枪,要不是我装死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医生随即说到:“好了既然你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当初跑到我诊所门口答应我的汤药费是不是要结一下?”
闻言此人面露为难,缓缓开口:“医生能不能先欠着,我这会没钱!”
“什么!”
医生大怒,指着鼻子大骂到:“好你个冚家铲,当初来我诊所门口,你是怎么说的,口口声声说有钱,这会又说没钱?
耍猴啊!丢雷老母!
我在这九龙城寨里开黑诊所,不为赚钱,你想让我喝西北风啊!”
“这样,你救了我一命,钱我一定还,给我一段时间,你信我!”
“你叫我怎么信你,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别人都管我叫开口笑!”
“开口笑?”
闻言中年黑医眯了眯眼,随即摇头失笑:“唉……看来你是真还不上钱了,我听说洪兴那边正在找你,好像要把你抓了丢海喂鱼!”
“不至于吧,我就是欠了他们一些钱而已!”
“不至于,因为你闹得整个九龙满城风雨,洪兴死了残了百来号人,九龙城寨里也是出了不少动静,一栋楼整整十层被人挑了!
你说你闹得事情大不大,做这事的人,是个警察,我收到消息,那叫黑仔的已经进了牢,烂命伦被人发现失血过多死了!
就你一人不知所踪,洪兴为了给手下门生一个交待,需要一个替死鬼,做了这事的警察背景不一般,那么就只有你一人出来当替死鬼,以消众怒!”
“这……凭什么,又不是我要绑那小女孩的,是烂命伦两人逼我这么做的!”
黑医师,摆了摆手:“算了,赶快走,你留我这还不知道有多少麻烦,汤药费你要是有命还,再来找我!
现在马上离开这里,省得我也跟着一起倒霉!”
“我……我……”闻言开口笑不知说点什么,渐渐目露绝望,痛哭流涕起来。
此时的他无助彷徨,孤立无援……
见开口笑堂堂一个男人哭泣不止,此情此景,黑医师心中也是唏嘘,他本是偷渡来港。
开口笑如今凄惨落寞的境地,让他不由想起当初刚刚来港时的落魄处境。
那时他也与眼前之人一般,不知去往何处,将来怎样求存,不知道有没有命活到明天。
同为天涯沦落人,许是兔死狐悲,黑医师说到:“算了,我听说洪兴蒋家和倪家那边不对付,你如果想活命,就去倪家那边碰碰运气!”
闻言开口笑,愣愣看向医师,口中呢喃一句:“倪家……”
几日后,港岛夜晚,灯红酒绿的街头……
细雨迷离,一个矮胖的身影带着口罩,踉踉跄跄走在大街上,周围路人影影绰绰。
这人的背影显得落寞和四周的人是那般格格不入。
霓虹闪烁,此人穿过大街小巷,走过一间间店铺橱窗,一路不敢停留,就像是一条断脊之犬,看上去彷徨害怕。
他走入一栋大厦,穿过走廊旁的一间间商铺,终于在墙壁上看见一行字样【传统曲艺社】还有字底下曲艺社所在的楼层和门牌号。
接着此人胸口难受不住咳嗽几声,也不管其他,快速穿过楼梯,来到曲艺社所在的楼层。
矗立房门外,就听到里面一阵敲锣打鼓声携着越剧唱腔从内里传出。
来人不顾其他,忙拍向房门,砰砰砰!
一阵门响,一名女人打开房门,带着疑惑的神情问到:“你找谁?”
“我找倪坤,坤哥!”
闻言女人扭头冲向屋内喊到:“坤哥,有人找你!”
从房门处看去,就见一人,穿着深色西裤,一件白衬衫,正唱着一出四面楚歌!
闻听呼喊,身形一怔,疑惑的扭过头来,这人两鬓些许发白,眼袋厚重。
看着房门处,那矮胖的身影,疑惑片刻,奇怪到:“我就是倪坤,你找我有什么事?”
噗通,开口笑二话不说摘掉口罩,跪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