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耻隆重的婚礼生生被突然出现的有身孕的麝月给毁了,头上的盖头是薛珍自己掀开的,不仅只有新郎一个人看到了她明艳动人的容貌,宾客眼中的嘲弄,让薛珍很难受。
薛珍有几分的茫然,这辈子精心策划的婚礼又毁了。
王季玉躲闪着薛珍的目光,躲闪着宾客们嘲弄的神色,弱弱的说道:“娘子。”
是了,薛珍现在还没有资格被叫做夫人,因为王季玉仅仅是个秀才。出嫁前的尊荣是娘家给的,出嫁后的体面地位是由丈夫决定的。
薛珍对王季玉的表现很鄙视,存了犹豫迟疑的心思,是就此毁了同他的婚约负气走出威武伯爵府?还是为了报仇留下来?
王季玉什么时候才能陈政的成才?
前生因为宁欣,她的婚礼,她的洞房花烛夜毁了,那时庆林长公主因为得皇后另眼相看正被贤妃打压,长公主府风雨飘摇,母亲自顾不暇,不会有人给她做主,她除了忍气吞声之外,实在是想不出办法讨回公道,
今生她几经绸缪投靠贤妃,让庆林长公主权势富贵越重,她也由陛下赐婚嫁王季玉,可她的婚礼还是毁了,毁在了长乐公公主手中。
薛珍敢于算计设计长乐公主,就不能怪一击不中后,长乐公主对她的报复。
薛珍哪怕在贤妃面前甚是有脸面,她也无法同长乐公主相提并论,陛下对她再很和颜悦色,也不过亲身女儿。
长乐公主像道姑一般的稽首:“看来此处不欢迎贫道,昭容县主,贫道告辞。”
薛珍眼看着长乐公主身穿道服飘然而去,这笔仇,容后有报。
莫怪宁欣说。但凡是仇敌都要灭杀,不能给仇敌留下一点点的机会。她当初设下的计策没有逼死长乐公主是最大的失策。
王季玉接到了楚氏的警告,从薛珍手中拿过盖头,轻柔的重新盖在了新娘的头上,镇静从容的说道:“娘子太着急了,一切有为夫在,不会让娘子吃亏的,不过是个吵吵闹闹的丫头罢了”
楚氏目光越发得严厉,王季玉也知道若是昭容县主离去,他再难娶到好人家的女儿。宁表妹那边是不用想了,宁表妹宁死也不会嫁给他。
同昭容县主联姻的好处,楚氏翻来掉去的说了不下一百遍。王季玉也亲身感受到同窗对他的巴结逢迎,昭容县主美艳动人,虽不似宁表妹惹人疼怜,可昭容县主是另外一种娇艳的美丽。
她嫁妆丰厚,她地位崇高.王季玉在如此压力下爆发出了惊人的机智。
王季玉温润如玉的一笑。白玉般的手握住了薛珍的手臂,深情款款的说道:“在我眼里谁都没有珍儿重要!珍儿是我的命!任谁都比不了珍儿!“
薛珍迟疑的心软了大半,王季玉不是无药可救,他有一颗专情的心,他是那回头的浪子.
前生因为宁欣,今生会因为她。
薛珍记忆最深得是王季玉对宁欣的深情和浪漫。他位高权重的时候,每每会为宁亲手做胭脂,在宁欣生命的时候。他亲自侍奉汤药。
大夫人说宁欣命不久矣,他以摄政王之尊跪求大夫挽救宁欣的性命,并且对天发誓愿意把自己的寿元让给宁欣。
他为心爱的人做了很多很多,摄政王只有宁欣一个女人,任别人长得再出色。任别人再有才华,他不会看一眼。
等薛珍回神的时候。她已经到了洞房里,盖头再次被挑开,薛珍眼前是王季玉的俊脸,失神的问道:“你会待我好吗?”
“娘子,我会的,我会对你很好很好。”
王季玉清澈黑亮的眸子亮得惊人,薛珍握住了他的手,她比宁欣更有优势,会比宁欣做得更好,他怎会不爱她?
薛珍面露羞涩,“我也会尽全力帮夫君。”
“好了,好了。”全福太太笑道:“你们两个郎情妾意,天生一对。”
一旁的丫头将交杯酒分别放在他们手中,全福太太笑容越发灿烂,薛珍犹豫了一会,同王季玉共饮,吃了半生不熟的馍馍,她娇羞无限的说一个生字,喜房里的人一同大笑,王季玉傻乎乎的将薛珍头山的簪花插到寓意生儿子的地方,随后他说道:“你们先下去。”
一会功夫,喜房里走了个干净,王季玉对薛珍道:“我陪着你,任谁也不能把你我分开。”
薛珍脸颊绯红,心很紧张,一颤一颤的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不去敬酒?”
王季玉心说,闹了方才的笑话,他哪敢再出去敬酒,嘴上深情的说:“不去,我要陪着娘子。”
前生他为宁欣做得违背常理的事情多了去了,今生为她做一件两件不也是正常的吗?
薛珍也会怀疑王季玉的别有所图,可眼下容不得她多想,王季玉对女子温柔体贴此时表现得淋淋尽致,他能在女子面前伏低做小,能让他示好的女子认为,她是他的唯一。
两世为人,薛珍沉沦在从未得到过的爱情中,在薛珍眼里,王季玉同权柄滔天的摄政王是一个人。
在王季玉眼里,薛珍是他躲开外面人非议的救命稻草,王季玉越是体贴,越是将薛珍当作最高的公主伺候,薛珍越是沉醉,难以割舍下王季玉。
婚礼是没有意料中的好,可洞房.只有她们两个人的洞房,也许是完美的。
喜宴上没有新郎给宾客敬酒实在是有违常理,而且方才还闹了那么一出,威武伯脸上着实有些挂不住,好在还有考秀才中了头名的王季珏打圆场,不然威武伯府会更丢人。
宁欣在长乐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