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叩谢陛下隆恩。”
李冥锐接下圣旨后,顺手搀扶起宁欣,偷偷的瞄了宁欣一眼,见宁欣气色寻常,他稍稍觉得安心了一些。
马公公又对宁欣有了身孕贺喜了一番。宁欣笑盈盈的受了,并多给了他赏钱。
马公公笑道:“晓得世子夫人出手阔绰,奴才就不客气了,等世子夫人诞下麟儿,奴才必然会上门道贺,还望世子夫人莫要嫌弃奴才。”
“马公公拒来便是,我是不会忘记你对世子的关照和好意的。”
宁欣让人送走了马公公,回头看见李冥锐略带吃惊的目光,笑着问:“我吓到你了?”
“你对马公公……”
“他帮过你,同时他也是一个让人敬佩的总管太监。”
宁欣仔细研究过马公公。虽然他有点贪财,但马公公身上有一股正气,他曾经几次劝阻皇上杖责上谏的大臣,如果不是他居中调节。皇上纳贤妃入宫的时,不会只被打死了十几个御史翰林。
“夫人……”
“咳咳,咳咳。”
燕国公在李冥锐说话前咳嗽了两声,阻止李冥锐在自己面前表现同妻子的恩爱和对妻子的‘盲从’‘宠溺’,燕国公晓得他们恩爱是一回事,亲眼看着总感觉不是滋味。
燕国公府邸的奴才都被宁欣重新训练过。自然晓得什么时候该出现,什么时候要隐身,况且奴才们早就习惯了英气勃发的世子回府后围着世子夫人转,世子爷怎么亲近世子夫人。奴仆都不觉得意外。
“锐儿,你有话回房再同你夫人说,她需要静养,你……别太让她操心。”
燕国公提醒李冥锐注意分寸和丈夫的脸面,但他还是放不下李家的骨血。
说完后,燕国公被老管家搀扶回去了。
宁欣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对李冥锐说道:“他虽然是长辈,但毕竟男女有别。我不好多在他面前尽孝。如今你即将出征, 伯父只怕会更觉得寂寞。”
此时燕国公的状态也不大适合出门会友,可他总是在府里闷着。对身体也没好处。
李冥锐多了几分担心,“你说怎么办?”
“请晋国公过来罢。”
宁欣想到同燕国公年龄,身份,脾气有可能相投的晋国公,有几个老朋友陪着,燕国公心情会好点,以后才有可能认识更多的朋友。
“万一晋国公说起伯父以前的事情……”
“不会的,晋国公府上的三少爷不是在你麾下?”
宁欣将手递给李冥锐,被他搀扶着向回走,“晋国公夫妻是个明白人,得了你的好处,晋国公说话自然不会戳伯父的肺管子,燕国公府邸前些年被人看不起,同勋贵大臣交情疏远,这在官场上可是大为不利的事儿,勋贵一系同气连枝,守望相助,勋贵列侯是你天然的盟友呢。”
“我担心伯父不爱见人。”
“你的脑子就不能转悠转悠?”
宁欣戳了戳李冥锐的额头,“平时看着挺聪明的,这会儿怎么就木纳了起来?你不会说你需要伯父结交晋国公?结交勋贵老者?你伯父如今为了你,什么都肯做的,等他们相熟了,伯父不用你催促,他也不会断了同晋国公等人的关系,晋国公心胸比伯父开阔,人也豁达,他能容忍伯父时不时的显摆祖上……”
燕国公最大的爱好就是吹嘘祖上如何如何,经过燕国公夫人和分家的教训后,他不会再像过去那么肤浅了。
宁欣做此安排并非全是为燕国公考虑,她更关心李冥锐。
“我从有孕到生产得一年的功夫,换做你在京城倒也罢了。”宁欣靠在李冥锐怀里,轻声说道;“偏偏你要去统兵征战,朝上若是没有咱们的盟友和可以相信的人,我如何能放心?燕国公府振兴,也不能单靠你的战功,人脉同样重要,高高在上清高傲慢的燕国公可不是好事,和光同霁,有了根基人脉,燕国公府才能长久。”
以前勋贵朝臣看不上乌七八糟的燕国公府,如今经过宁欣整治后,干净,向上,颇具实力的燕国公府自然也是勋贵一系的重要组成的部分。
“你不会完全相信齐王殿下?”
“除了你以外,我谁都不信!”
宁欣扬起脑袋,认真的目光同李冥锐相碰,笑道:“满意了?放心了?”
李冥锐红着脸庞紧紧的抱住了宁欣,吸入她身上暖暖的香气,“一会我亲自去拜见晋国公。”
“嗯。”
“还有谁?我一起拜会了。”
“你只需要拜会晋国公。见的人太多,没准会招惹皇上的猜忌,毕竟你是要领兵出征的大将,以伯父的事情为借口,皇上晓得了也会说你一声孝顺,晋国公是勋贵的领袖之一,得了他的认可,勋贵一系自然不会再将燕国公当作外人看待。”
“除了这些外,你就没什么话同我说?我要出征了啊。”
李冥锐亲了亲宁欣的脖颈,不满意的轻轻的咬了她一口。他担心宁欣会不高兴自己此时领兵出征,可宁欣丝毫没表现出不舍,他有些不满足了。
“我舍不得,很舍不得你。想让你陪着我,你会留下吗?”
“……”
李冥锐额头碰上了宁欣的额头,低声道:“你是说真的?”
“嗯。”
“我去找皇上……要不,明天我装作坠马受伤?”
“你肯放弃到手的战功?放弃大好前程? 你舍得?”
宁欣连续的发问,谁都不会认为南越是大唐的威胁,李冥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