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珍同宁欣在一处实在是没多余的话可讲。
她不敢向宁欣寻仇报复,可也不会同宁欣结为好友。
宁欣在前世给她的痛苦并不少,便是她遗忘掉前世同宁欣的恩怨,今生她也无法同宁欣成为知己。
宁欣不是轻易违背承诺的人,又因为宁欣对王家的绝情……薛珍确信宁欣会对王家袖手旁观。
今日来燕国公府一趟,不过是知会宁欣一声,让宁欣有个准备怎么应付王家人上门苦求。
谈妥之后,薛珍很快就起身告辞。
宁欣亲自将她送到门口,“昭容郡主,我有一句话想问你。”
薛珍拢在袖口的拳头紧握,尽量维持着语调的平稳,宁欣若是问起上世的事儿怎么办?
“世子夫人有事请说。”
“燕国公府二老爷的妾……萧欢,你还管么?”
宁欣对薛珍的转变没兴趣,更不关心薛珍某些不合常理的言行,比如薛珍的先知,不如纺纱机等等。
见薛珍面容尴尬,宁欣笑着说道:“并非我有意给郡主添堵,萧欢那人我实在是看不中,最近在府里她没少惹事,虽是隔着房头,我作为晚辈管不到二伯父屋里去,但总是让她这么蹦达,我闹心!”
“世子夫人拒管教她……”
薛珍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失望,自己引以为傲的先知被宁欣彻底的无视了。
虽然宁欣问薛珍,薛珍也不会说。宁欣不问,她反而觉得憋屈,她仿佛从未入过宁欣的眼一般,从未被宁欣当作对手!
存了这个念头,薛珍心底泛起一阵阵的悲哀,事实证明,哪一世宁欣都生活得比她更好。
“郡主?”宁欣关心的问道:“您不舒服?”
薛珍眼圈泛红,泪水差一点没忍住,沙哑的说道:“我母亲只生养了我一个……如果不是皇上的口谕,我母亲不会认下她。在她后面的人不是我们们母女。”
“宁欣。我们们母女不愿同你为敌。”
“郡主言重了。”
宁欣慢慢的展开娇嫩的笑容,“我同郡主和长公主从来就不是敌人,不过有些误会而已。”
这世上寻得幸福的道路有很多条,不见得非要同薛珍抢一条路走。
薛珍想了想。突然抓住宁欣的手臂。恳求道:“我晓得世子夫人医术出众。不知能否帮我母亲摸脉?”
“郡主信得过我?”
“信得过,没有厉害冲突,世子夫人是最好的良医。“
……
薛珍到是挺了解她!
宁欣问道:“是为了子嗣?”
“我不愿看母亲同父亲再为了子嗣争吵。我娘不是个厉害的长公主,你可能瞧不上我娘的言行,但谁说长公主都必须得是跋扈飞扬的?我娘真的很喜欢我爹!”
庆林长公主平生只做了两件跋扈的事,一是抢了闺蜜的未婚夫,二是把昏迷的薛珍从王家抢出来。
在先帝还健在的时,庆林长公主做过不少拖太后和当今后腿的事儿,因此太后对这个亲身女儿很失望,当今对她的印象也不是太好。
不是庆林长公主迎合贤妃取悦皇上,庆林长公主的地位会更显得尴尬。
公主的权势威风还是来自皇上的看重,皇上不喜欢的公主跟本没有嚣张的资本!
宁欣对庆林长公主的印象不好不坏,把长公主当作寻常人看待。
她从来就不是个有仁心的好大夫,唯有的几次全是为皇家诊脉,如果她为庆林长公主看病,将来如何推脱勋贵的登门?
“郡主……”
宁欣摆出苦恼的脸色来,“郡主也知齐王妃有孕了,齐王妃虽然比我早几日成亲,可她已经有身孕超过两月,不瞒郡主,我若是有法子的话,早就有身孕了,我也琢磨着是不是寻个有名望的太医帮我看看……”
薛珍再三恳求,“就不能帮帮我母亲?”
“郡主,我实在是不擅长此事。”
宁欣坚决的推脱。
薛珍又不能勉强宁欣,带着失落的心情离去。
宁欣正准备去书房见平王世子,二门一阵的喧哗,宁欣扬声问道:“怎么回事?”
“回世子夫人,是长乐公主……”
“还不快请长乐公主进来?”
哐当一声,一人跌到了宁欣眼前,宁欣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纳闷得很,怎么他滚着进来了?仔细一看,“宇文大人?”
堂堂锦衣近卫的统领宇文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抖了抖衣服上的灰尘,扬起一张老成的脸庞,左眼全泛着淤青,向宁欣说道:“我……我是被人扔进来的,对不住,吓到了世子夫人。”
“扔你的人是长乐公主?”
宁欣嘴角含笑,这对欢喜冤家还没折腾完?
宇文统领摸了摸鼻子,讪讪的说道:“公主非让我来亲自问你,说是你有话同我说……世子爷才请我吃了一顿板子……我实在是不好登门,可公主……”
上次李冥锐领人冲进京城,虽然宇文统领因为安顿百姓有点功劳,但皇上也没饶过他。
不仅大骂他一顿,还打了他三十板子。
他很得属下信任尊重,锦衣近卫一向是骄傲的,他们被李冥锐闯京的举动弄了个灰头土脸,怎会甘心?
因此最近锦衣近卫的人憋着一股狠劲儿找燕国公世子的麻烦。
宁欣感觉到在燕国公府外的探子多了不少,宇文统领确实不适合此时来燕国公府。
宁欣看了一眼门口,笑盈盈的说道:“长乐公主见你不肯来,就让人直接把你让扔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