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现在正热闹着,想来不介意让官司更热闹。“李冥锐将大唐律例翻开递给王季珏看,”若想白姨娘活下去,最最关键得一点是让她看到希望!她体面的脱离王家的希望!“
王季珏仔细读了一段,眼睛亮了,“这.”
“操作起来并不难。”李冥锐缓缓的说道:“可这事你不能出头,让汪夫人娘家去做。“
“汪家会听我的?”
王季珏一头雾水,”汪家恨不得我娘去死!“
李冥锐抬手敲了敲他的额头,“穷则思变,审时度势,王大老爷最近挥金如土,一看就是很有家底银子,汪家眼下都快穷疯了,就指望王家的汪夫人,你娘留在王家对汪夫人掌家是最大的威胁。”
“可他们不知,父亲上下疏通只是为了摆脱官司,并非是王家发了大才。”
“汪家人若是明白究竟的话,汪家也不会沦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李冥锐抿嘴一笑:“知己知彼,王小弟,你要明白,有些人天生愚蠢短视,他们永远只顾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像他们这样的人是最好的棋子。”
抹去了眼泪,王季珏对李冥锐郑重的行礼,呜咽道:“多谢李大哥指点。”
“是你聪明,一点就通。”李冥锐拽住王季珏的胳膊,“王小弟,不必如此,以你的资质并非想不到,而是关心则乱。”
王季珏对李冥锐更为敬佩,连这么偏的大唐律法都读过了,李冥锐果真是做大事的人,也是开创大场面的人!
李冥锐被王季珏炙热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不是看宁欣通读大唐律法,他也不会.艺多不压身。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上天。
李冥锐将王季珏安坐下来,面色带了些许的为难:“你若是不脱离王家,白姨娘不会走。”
“我.我.”王季珏张了张嘴,“我何尝不想,可父亲会放过我么?”
“为此,王小弟可愿意忍一忍,压一压?”
“愿意,我愿意。”王季珏面容坚定,“受些委屈没什么。”
李冥锐思量再三,在王季珏耳边低声道:“装病,克亲眷,最好趁着科举前搞定这些事儿, 否则你只能名落孙山才有可能脱离王家长房,不过这事操作起来大为不易,需要很多的人手,我怕你耽搁了这届科举会试,我更怕你将来怨恨我.”
“我今年不过十五,中了举人已经很显眼了,三年一次的科举,我等得起。”王季珏光棍的说道,“这届科举被称为二十年间竞争最为激烈的考试,我即便高中也不过末榜相陪,若是能有三年充足的看书功夫,下一次许是我有可能高中三甲。”
“李大哥救我们母子于水火之中,我若是抱怨李大哥,不配为人!”
耽搁科举王季珏并非不遗憾,可比起李冥锐对他们母子的救命之恩,科举实在是算不得上大事.
原本王季珏执意科考就是借此离开王家,如果能达到离开王家的目的,科举.耽搁就耽搁了。
见李冥锐还在深思踌躇,王季珏单膝跪地对天盟誓,“将来一旦我蒙了良心责怪李大哥,我愿意受天打雷劈之苦,人神共弃!”
李冥锐看了王季珏一会,道:“我倒是有个法子说给你参详参详,行于不行,你自己考量。”
低声嘀咕了一阵,王季珏心满意足的离开学子会馆。
李冥锐按了按额头,“你说,他会做吗?”
墨言低声道:“王季珏公子会不会做,奴才不知,但奴才知道宁秀一准生公子爷的气。”
李冥锐嘶了一声,“你太多话了,墨言!”平时也没见他这么能说,宁欣会生气么?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