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公苦笑道:“我很怕死,老刘啊,我死了怎么面见祖宗?丢了丹书铁券,丢了最成才的四弟.我.我怕死!”
“四爷不会怪您的。”
“我养得四弟,我知道,他的脾气太倔。当年说几句认输的话能怎么着他?非跟我顶牛.他们又在旁边架秧子,我.”燕国公拍着额头,“弄得我亲手废了他,他这儿子同他一个脾气,倔啊。”
燕国公亲手养大了四弟,比对嫡亲儿子都用心栽培。
“小少爷是举子勒,又入得陛下的眼儿.等他忙完.”刘管家没说完。
“等他忙完,黄花菜都凉了!”
燕国公苦笑更浓,“齐王让人传话什么意思?不就是想让我以燕国公的身份护着他?别让他走上近卫的路。近卫.虽是号称监察百官,权柄赫赫,朝臣不敢轻易得罪,可说白了就是陛下养得鹰犬。近卫哪一个有世袭勋爵?哪一个不被文官骂得狗血临头?我怎能眼看着老四唯一的儿子去那种鬼地方?还为了个女人.哼,我燕国公一脉一向fēng_liú,偏偏养出个痴情种子来,这小子.气死我了!”
他这辈子为爵位愁,为四弟愁,为儿子愁,为家族兴衰愁,就没为女人愁过。
燕国公一脉血气很足,又有家传的养生之法,有军中的嗜杀拳,女人少了,还真不成。
情绪激动,燕国公咳嗽起来,刘管家拍着他的后背,燕国公一边咳嗽一边笑:
“不过敢同皇帝抢女人,他倒是有祖宗的风采,像我们李家的种!不是我吹牛,当年在在韩燕封地.因为女人,我们同韩王掰了,回京抢了中兴之君仁宗看好的女人.咳咳.让仁宗无话可说。“
提起往昔的事情,燕国公脸色红润冒光,他们一脉曾经何其的嚣张?手握天下最最锋利的精锐,连皇帝都只能安抚燕国公。
曾经有多辉煌,落寞后就有多失落。
燕国公推开刘管家,跪直了身体,重重的给祖宗灵牌磕头,“李冥锐是燕国公府振兴的希望,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孙定会全力保住他。”
磕头后,他起身走出宗祠,走进书房,提笔写了乞呵的折子,看后递给刘管家,“送进宫去,燕国公世代掌握的神机营.为了他,我放弃了。”
“主子?”
“我知道,我知道。”燕国公唇边也有几分的痛苦,再艰难,他都没有放弃神机营,“有他才有将来,现在失去了,不意味着永远失去了!等李冥锐这臭小子露面,我.非要揍他一顿不可。”
“如今的燕国公府再掌握着神机营,遭祸!不如用神机营换他出来,有争气的子弟才有神机营。“
燕国公苦笑练练,”这句话才是齐王殿下真正想同我说的吧。”
刘管家捧着千斤重的折子,含泪问道:“主子要过继他为嗣子?”
燕国公摇摇头:“不,时候还没到,这小子心中没有燕国公府,传承!我们燕国公一脉的传承不能断在我手上,燕国公一脉的脊梁.也该挺起来了,如果他承担不起来,我宁可永远失去燕国公的爵位,宁可我被祖宗骂死,也不能留着不孝子孙丢祖宗的脸。”
齐王府,飞宇躬身道:“主子,燕国公府二老爷代替燕国公去宫里谢恩,同时燕国公写的折子送给了陛下。”
齐王捻起一颗棋子放在棋盘上,“韩燕.血浓于水,不是冤家就是兄弟g呵。”
“下一步,朝堂党争!”
“属下已经将消息告诉给天官大人了。”
齐王眸光深邃,淡淡的说道:“坏事也能变好事,不是么?宁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