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珍不至于蠢到完全相信赵曦的地步,流云院是王家比较好的院落之一,而且离着薛珍夫妇住的院落相对较远。
将赵曦从贫寒困苦中解救出来,给她好衣服穿,让她重做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秀,薛珍对赵曦可谓有再造之恩,赵曦不拼尽全力如何偿还这份恩情?
薛珍将赵曦的生母和不成器的兄长捏在手心,不怕赵曦不听命行事。
“过两日,宁表妹宴请京城权贵,你也许久没见宁表妹了,同我一同去可好?”
“一切听二表嫂吩咐。”
赵曦温顺的应了,再三感谢薛珍的关照抬举,王氏恨不得把薛珍当成救苦救难的菩萨拜了,尤其是听薛珍说要举荐王氏的儿子去国子监,王氏更是对薛珍无一不从。
薛珍笑道:“姨母不必如此,都是亲戚,理应互相帮忙。”
赵曦抬了抬眼睑,感动的说道:“不是二表嫂,哪有我今日?我不敢忘记二表嫂的恩情。”
一再给薛珍行礼叩谢,薛珍眼角透着一抹得意,操纵旁人的人生是如此有趣,莫怪谁都想做人上人!
在薛珍走后,赵曦对看着各色衣服首饰的王氏道:“她没安好心,指不定有什么坏事让我去做。”
”曦儿啊,你也不小了也该想想自己的终身大事。“
王氏将炫目的珠钗差到赵曦头上,“咱们家是什么状况,我不说你也应该明白,你的婚事我做不了主.王家能将嫡出的三秀卖了,还在乎你么?”
赵曦咬着嘴唇,只要一想到王月莹过得日子,她就不寒而栗。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赵曦可以对薛珍卑躬屈膝,但她绝不想落到王月莹那个地步,“娘,你别说了,我心里有数。”
王氏搂着赵曦的肩头:“我只提醒你一句,早作打算。”
合着王氏也不是一无是处,薛珍听了埋伏在赵曦母女身边的内线回报后,再一次感叹她前生太蠢了!愚蠢到比王氏还不如。
但凡她聪明一点,谨慎一点。也不至于有那样凄惨的下场,想要报复仇人的同时,薛珍也想是不是有自己的原因呢。
”继续监视。”
“喏。”
薛珍喝了一口茶,圆润淡粉色的指甲顺着茶盏的纹络轻轻滑动,打理庶务的好处。薛珍感觉到了,她可以尽可能的安排人手,掌握王家的动向。
从旁边抽出一张纸张,薛珍勾了勾嘴角:“你去把夫君请来。”
过了好一会,王季玉姗姗来迟的从外面走进来,面色略带几许的不耐,见到薛珍后。脸色好看了许多,耐着性子问道:”娘子找我有事?”
以前只要薛珍找王季玉,他立刻会飞奔到她近前。
那时候薛珍嫌弃王季玉没有摄政王的霸气,如今看着冷傲的丈夫。薛珍心底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你看看这个。”薛珍将纸张递给王季玉,起身亲自给他泡茶,”我并非不信任相公的才学,只是听说这次科举.”
王季玉心中高兴极了。如果这就是科举会试的题目,谁能同他争?头名他是手拿把赚的。
他没有薛珍想得清高!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终于砸到他的脑袋上了。
换做平时他早就跳起来感谢讨好薛珍了。此时他淡淡的,冷冷的,失望的扫了薛珍一眼,将纸张放到桌上,平缓的说道:“你这是何意?”
薛珍坐在王季玉的怀里,手臂缠上他的脖子,轻声道:“我是不想相公太辛苦了,就是没有这份考题,相公也会高中的。”
王季玉顶着怀里美人的诱惑,冷着脸庞,若有所思.再装一会儿,
薛珍小意温柔的规劝着王季玉,“相公若是责怪妾身,妾身太冤枉了,这道题也不一定准的,相公姑且看看吧。”
不准?不会吧?王季玉装清高的面具有点破裂,揽住了薛珍的腰肢,“你这道题目从哪里得来的?“
薛珍委曲的瘪嘴,小声说道:“是宫里的贤妃娘娘让我告诉你的,你也知道,很多人都不看我们的姻缘,我实在不想相公被人小看了,而且这题目.我也有用的。”
可以用来陷害李冥锐!赵曦和科举舞弊双管齐下,不信李冥锐能逃脱掉。
王季玉疑惑的问道:“有用?你打算给谁?”
“假作真时真亦假。”薛珍主动的亲了王季玉的嘴角,“我不会让相公的仇人有好日子过,侮辱过相公的人,都该死呢。”
王季玉捏了薛珍的鼻子,笑道:“下不为例,我身为男儿理应保护你。”
就算是吃软饭,也要换个方式吃,让薛珍心甘情愿的被他吃掉!主动和被动之间,差别大了。
王季玉放开薛珍,眼里闪过几许的意乱情迷,闪过一丝的痴恋,“在科举会试前,我不能分心,娘子,等我高中后,再来向你请罪。“
他从容冷淡的离去,薛珍脚下绵软,扶着桌子,过了许久自问道,“我是无良妇人?勾引他荒废学业?”
没顿悟前,王季玉温柔体贴,唯她命令是从,薛珍在王季玉面前完全是女王般的待遇。
可现在.薛珍反过来哄着他,捧着他,甚至笼络他,薛珍唇边多了一抹苦笑,值得的,他是摄政王!
王季玉回到书房后,拿起常看的书本,仔细研读起来,”回头你再给我找两本风月
“也像现在这样包裹着书皮的?”长随谄媚的问道。
“明知故问。”
王季玉悠然的靠着椅子背,喝着最好的茶水,吃着最精美可口的点心,看着风月怯泻煨涮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