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
楚氏呐呐的放下了茶盏,大红袍,她有多少年没有再喝过了?
楚氏一面为自己露怯愤怒,一面又惊讶宁老太太的派头,宁老太太绝不是第一次喝!
宁老太太看下马威给得差不多了,淡淡的说道:“我原打算过两日带欣丫头去王家看望楚太夫人,倒是让你先登门来看欣丫头,这事弄得.若不是我身上疲倦,怎么也得欣丫头先登王家门才合情理。”
楚氏心疼的看了一眼宁欣,“无妨,我没怪过她,姑太太刚到京城,欣丫头是应该多陪陪姑太太。”
“快,欣丫头。”宁老太太催促宁欣,“代我给你外祖母行了礼,权当作赔不是了。”
宁欣又曲了曲膝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轻轻松松的将没有拜望的过错抹去了。
说话的确很讲究次序,楚氏没有丧失接走宁欣的希望,此时不会同宁欣翻脸,也不会因宁欣没先去王家拜望而责怪她。
宁欣躲开了楚氏伸向自己的手臂,淡淡笑了笑,乖巧安静的坐回原来的位置,既然姑祖母说交给她,宁欣在旁看着就好了。
楚氏尴尬的收回手臂,讪讪的说道:“欣丫头,不认我了?”
宁老太太接口:“她哪敢不认楚太夫人?她经常提起你对她的养育之恩。”
”亲家姑太太,我真真是疼欣丫头,你不知她去江南这段日子,我时时刻刻的记挂着她,生怕.生怕.”楚氏眼里转泪,呜咽道:“好在她平安回京,若是她不在我眼前,我怎么对得起早逝的女儿?”
“当年她拽着我的手,千叮咛万嘱咐的将她托付给我。我同欣丫头的这些年相处,我离不开她了。”
“亲家姑太太,我.我厚着脸皮说一句,我想接欣丫头家去。”
老泪纵横的楚氏就像是一个心疼外孙女的祖母一般,说得声泪俱下,让再狠心的人都不忍夺走宁欣。
宁欣看后恶心得三天吃不下饭菜,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般虚伪至极的人倒是让宁欣长了见识了、
宁老太太慢慢的放下茶盏,沉重的说道:“你疼欣丫头的心思,我不是不明白的,就欣丫头的品貌谁舍得给她委屈,谁能不疼她?”
听了称赞宁欣的话,楚氏心里颇为不是滋味,宁欣的品貌?容貌倒是娇弱出众些,品格?不是耍小性,就是噎得她下不来台。
宁欣在京城的时候看似不显山不漏水,可也没少折腾,不是有好处,楚氏宁愿一辈子见不到宁欣。
见宁老太太等着符合,楚氏咬着牙,违心的说道:“是啊,我这些孙女里才情品貌她都是拔尖的。”
本是赞扬的话,可楚氏却看到宁老太太皱了皱眉,听到了差一点让她气晕过去的话语。
“楚太夫人可不能拿王家的秀同欣丫头比,不是我故意接您伤疤,我们家欣丫头可是要嫁人的,王家秀.我以为欣丫头得同京城名媛相比。比如陈首辅的孙女.我看同欣丫头的品貌同她相当。”
陈首辅的孙女才情极高,是京城最有贤名的名门贵女。
宁欣看出楚氏气得手臂直哆嗦,小声说道:“姑祖母过过奖了。”
宁老太太义正言辞的教导宁欣,“虽是你们表姐姐妹亲近,但我可不许你同她们学。你得高标准要求自己才能有进步,江南芝兰姜秀同你站在一起时,我以为你不弱于她。”
“楚太夫人,你是没看到当时的情景,欣丫头不比姜家芝兰差。江南总督夫人,江浙巡抚夫人等等贵妇都这么说呢,我们欣丫头也是一位名媛。“
楚氏捏紧了佛珠,一转身的功夫,宁欣从不知名的孤女成了能同一南一北两位名媛抗衡的秀,这让楚氏如何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