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家的看着宁欣的背影怔怔的出神了好一会,对勉强站起身略显得狼狈的抱琴露出笑脸来,“亲切的说:“抱琴可得好好伺候表秀,你跟着表秀这么个主子,可算是难得的好福气!”
抱琴红着眼睛说道:“我送您。”
留下的小丫头都被打了,根本做不了事儿,于是只有抱琴送她们离开染墨园。
出了院落们,王瑞家的对抱琴很客气的说:”不用送了,你去看看表秀有什么吩咐,伺候表秀要紧!”
抱琴屈膝别过,王瑞家的等她进了门后,对被抬出染墨园的奴婢冷笑:“不知死活的贱蹄子。”
“走,老夫人还等着我回口信,她们也不用都抬去给太夫人看过!先把她们都送去秋园,等候太夫人和大太太的决定。”
“是。”
“妈妈,妈妈。”
几名很是有姿色的丫头开头道:“表秀答应了送我们去伺候二少爷。”
王瑞家的好像听说了很大的笑话,冷笑连连:“你们?就以你们还想着伺候二少爷?在表秀身边都容不下的人,还敢妄想着攀高枝?若是聪明的多说几句好话没准还能留下半条命儿,不过我看你们···早死早托生!”
“抬走,抬走,一群没脑子的贱婢!”
王瑞家的晦气般甩了甩手,啐了一口,转身见太夫人。受了责打的婢女们一个个哭得肝肠寸断,她们想不明白怎么会这样呢?
回到正院,太夫人斜靠在罗汉床上,旁边有小丫头跪地给她捶腿,见王瑞家的进来,太夫人撩了眼睑,王瑞家的立刻换上了笑容,示意小丫头退下去,她接替小丫头继续给太夫人捶腿。
太夫人舒服的嗯了一声,笑道:“还是你这老货知晓轻重!”
“伺候主子这么久了,老奴还不明白您的心思?”
王瑞家的越发的殷勤,压低声音将宁欣如何处置奴婢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她极是擅长讲故事,将当时的情景声情并茂的描述一遍,重点学着宁欣的话语,神色,王瑞家的咽了口唾沫,“在您跟前老奴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今日的表秀同当年的大秀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真真是像极了。”
太夫人宽茶盏的动作越来越慢,眉头也是越州越紧,她看着手腕上带得松香色檀木佛珠,“以你看欣丫头不是因为吃味儿?”
“老奴哪敢妄图猜测表秀?”
“你这双老眼儿什么看不明白?我给你胆子,你照实说,欣丫头是长进了,还是一时意气用事?”
王瑞家的捶腿的动作顿了顿,她是受过当初大秀惩治的,对宁欣的生母又是怕又是敬儿。
宁欣那双眼睛像极了大秀,冷然的目光更是让她心惊肉跳,以前她就没发现柔弱的表秀的眼睛像大秀。
王瑞家小心翼翼的说道:“以奴婢看表秀许是得了大秀的托梦,有句话不是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老奴觉得表秀怕是比大秀更难拿捏。”
“表秀出露峥嵘就像极了大秀,长此以往···老奴想着比当年的大秀还会出色。”
当年伯爵府嫡出大秀艳冠京华,不知是不是她错觉,她总感觉表秀会更可怕。王瑞家的用了可怕这个词,“许是表秀孤身客居在府上,在您面前有所收敛,将来的表秀会如何,老奴看不透···二少爷不一定能压得住表秀。”
太夫人将手中的茶盏塞给王瑞家的,淡淡的说道:“赏你了。”
“多谢主子。”
王瑞家的明了主子心思再在提起宁欣的事情,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同太夫人闲聊。太夫人眼睑慢慢的合上,“那些个丫头都打发了,勾引玉儿送去庵堂里,总是一条性命。”
“主子慈心,老奴明白。”
这事交到王瑞家的手上,无论是发卖还是送庵堂她总会得些油水,伯爵府的丫头赏银可是不老少,表秀又是一贯大方的,伺候过她的丫头手上的银子还能少了?况且卖去哪里送哪间庵堂不是王瑞家的说得算。
在王瑞家的正盘算时,听到太夫人叹息:“为了玉儿和伯爵府,我少不得委屈欣丫头了。”
王瑞家的清楚大太太欲坏了宁欣名声,逼得表秀不得不做妾的打算。表兄妹的情义于二少爷来说是fēng_liú韵事,但太过格对表秀可不是好事。以前太夫人还会护着表秀,如今看来太夫人是准备完全任由大太太谋划了,只是表秀会让她们如愿吗?
她打了个寒颤,表秀再厉害精明也飞不出伯爵府,王瑞家的不敢再多想,专心伺候太夫人。
宁欣对跟过来的抱琴道:“我毕竟是客居在外祖家,又是父母具已亡故的孤女,受外祖母抚养我很感激,我不好同府上外祖母嫡亲的孙女一样,也不好开口再要奴婢伺候,所以留下的人多辛苦一些,我一人住不了这么大的地方,过几日我会同外祖母说搬到客院去。”
“太夫人怕不会同意。”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为了伯爵府名声,外祖母会同意的。”
宁欣心里已经打算好了,先去客院居住撇开王季玉的纠缠,若是他不知道好歹,到时就别怪她下手无情!
抱琴动了动嘴唇,压低声音说:“主子一切小心点好,这里毕竟是伯爵府。”
宁欣轻笑:“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今日透给你一句话,伯爵府不是铁牢笼,我也不是那圈养的金丝雀,伯爵府更不是我的归宿。”
再难她都熬过了,前生纵横韩地,草原,今生若是被一座小小的伯爵府困住了,那可真是最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