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她咬牙。
独孤棠敛眸,也咬紧了牙。她已经下定决心,那么他只能陪着。
老头暗暗佩服采蘩的坚韧,他也做不了什么。这种时候就算用脑香草缓解,兴许能让她少疼一点点,对身体却是有害无益。他只能告诉她蛊的事,希望能帮她分心。
“彼岸是自产子蛊的母蛊,但不能情钟需要交配。不过就像这种蛊的霸性,它不和同类交配,而和任何其他雄性蛊类交合产子蛊。它的子蛊大多像它,能抹去其他蛊类的毒性和生长习性。少数子蛊像雄蛊类的,一出生多会被母亲吃掉。宿主必须是雌性,人类的话,当然就是女子。一旦进入宿体后成熟,就会在宿主与他人欢好中享受自身发情期,同时排出毒性,随心动跳到极致而令宿主痛苦不堪,这也是宿主不能选心爱的人的原因。人不是动物,女子多心动才情动,情动才心动剧烈。对不能情钟来说,却是刺激它毒液最大化,令动心男女瞬间死亡。”没提到无夏。
“蛊真是——”采蘩额头上汗如雨下,手掌心冷若寒冰,“神奇。”
“是这片毒障奇雾的独产物,个个带着毒性,有些防御,有些攻击,却是它们的生存之道。精通医术和毒术的村长掌握了它们的毒和借宿的特长,由此造出了天衣教第一种奇毒——不能情钟。”老头停顿一下,“彼岸开了,瞧吧。”
采蘩和独孤棠不约而同往洞穴里看去。两人作好心理准备,会看到一条奇丑无比,可能满身毒液的胖肥虫。然而,事实往往会让人大吃一惊。
火光摇曳,那里只有一朵盛开的花。
花无叶,花瓣蓝莹,慢慢跟着更亮的火色转动。花有香,不薰人,淡雅芬芳。过了一会儿,花瓣收起,蓝莹消失,好像洞里有什么拉着花枝,被拽进幽暗之中。
所以,老头说彼岸开了。
随着彼岸不见,采蘩身上的冷热也消减了下去,疼痛已经是能轻松忍耐的程度。她扶着独孤棠的肩站直,鼻尖还能嗅到彼岸的香气。
“彼岸是蛊中美丽的花妖,头部如花,尾部产子,相当罕见的蛊类。在这只彼岸来到蛊洞之前,天衣教没人见过第二只。它自己送上来的,赶也不走,不与其他蛊类交配,后来自行产子。”老头摸摸鼻子,“很有意思吧。”
“有什么意思,都是毒物,多半被同类吸引过来的。”独孤棠冷哼。
“无夏原蛊在哪儿?”采蘩问道。对蛊了解越多,越觉不但神秘,还有灵性,与人参娃娃真有点相似。
老头答得很细,“所谓原蛊,是具有繁衍子蛊能力,且生命力长的母蛊。原母蛊不是所有蛊类都有,极其珍贵,就象尊贵的皇后一样,让蛊生生不息代代相传。而无夏只有公的,至少蛊洞里都是公的。无夏也很罕见,仅第十代大护法在毒气沼泽旁捉回来第一只,之后的无夏都产自蛊洞。它们只有在防御时才释放毒液,本不是入宿寄生种,所以进入宿体后生长缓慢,放毒也少。但是成熟期后天性往外,十二次月圆后必定破体而出。”
“原来蛊和人一样,只想活而已。老人家遵守誓言守护天衣教,不过不应该盲目。无夏不是寄生类,为何非要它寄生?”活念迄今是采蘩心中的最强念。
当时,她还不知道,她离希望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