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锦和俞恪坐在堂屋里说话,俞恪拉着钟锦问道,“你妹妹那是怎么回事,不是都快定下来了吗,别是因着我们家这个小姑奶奶说了什么,坏了你妹妹的名声。”
俞恪自是清楚,钟锦那个妹妹已经十八岁了,对一个女子来说,这时候嫁人已经很晚了。
譬如关盼,她十七便有了钟锦。
钟锦道,“倒不是因着婉婉的事情,是因为他自己不愿嫁。”
“真的假的,那年轻人我也见了,瞧着不错,还是江宁府来的,她如何就不愿意了。”
俞恪意外道。
“我那妹妹是个不大聪明的,叶家那年轻人太聪明了些,哄起她来易如反掌,只怕她到了叶家,要过得不痛快,你说说,那日一个小事,就叫她办得一塌糊涂的,她嫂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左右我就这么一个妹妹,还是把她嫁到眼皮子底下,江宁府太远。”
钟锦解释道。
说起那天的事情,俞恪也道,“也不能全怪令妹,也是我的过错,婉婉哭闹,我本该将她带走就好,还是我的过错。”
钟溪看见孩子哭闹心软,他在里头跟大师一起翻书给婉婉起名字,结果闹成这样。
钟锦已然不在意这事儿了,说道,“你家姑娘的名字起好没有,要叫什么。”
说起这个俞恪就更头疼了,“看了八字,我那小祖宗五行缺金,我怎么起名字,都觉得像个男孩子,就一个字合适,不过正巧与家母重了,需要避讳。”
“大师又说土生金,还是没有好听的,我正心烦。”
俞恪为这个心肝女儿,别提多费心了,起个名字也恨不得给她找个最好的。
钟锦道,“我岳母倒是很会起名字,我回头给她写封信,请她帮你起。”
俞恪也是着急了,说道,“那就多谢了。”
两人七拐八绕的,钟锦终于提到了正经事情,说道,“婉婉再大一些,叫你这个当爹的,照顾,便不合适了,你可打算在梅州城安家?”
俞恪没想到他也提起这些事情,说道,“你怎么也想起给我做媒了,这些日子许多人都同我说过这事。”
“那你是怎么想的。”
钟锦追问。
钟锦再三追问,俞恪意识到他是在跟自己正经说这件事情,便也认真起来,“你打算把谁说给我?”
钟锦回道,“自然是我妹妹,她的人品必定是好的,我们夫妻找来找去,又总是不合适,后来想想,便觉得你算适合的,你与我同龄,比她大了五岁,我觉得正好。”
俞恪喝了口茶,想了半天不知道这对夫妻是怎么想的,千挑万选给妹妹挑中了他。
俞恪干笑道,“这样的玩笑可不能轻易说起。”
“并非玩笑之语,我妹妹这个人如何,你这些日子想必也看到了,她素来良善,又十分敏锐,与叶知言来往的时候,便能够觉察出些不大好的地方,便觉得不适合,我们夫妻二人与你来往,便觉得你是个赤诚的人,可以托付。”
钟锦说得很认真。
钟溪性情温和,不喜欢做太过复杂的事情,叶知言那样的,她也喜欢不起来,然而婚姻大事,并不是两个人凑在一起就够了,是要对彼此尽心的。
钟溪需要一个能对她足够尽心的人,不是为了成婚而成婚的虚情假意,只是简简单单的,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这便够了。
他们都不是活在话本子里书生和小姐,只是在平凡不过,需要相互关心的人。
没有什么跌宕起伏,轰轰烈烈,只需要一日三餐,相互扶持。
俞恪接连喝了两杯茶,这才稍稍冷静下来,他很明白,钟溪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婉婉素日回家,就是数钟家的谁最好,钟溪在这里头数第一个。
想到这里,他便开始犹豫起来。
人总是有那么一点儿私心的,看见好的,便想握在自己手里,俞恪也不例外。
尽管去年被前一位妻子和孩子兄长折腾得遍体鳞伤,心痛难愈,俞恪还是生出了心思。
俞恪一咬牙,问道,“不知溪姑娘可愿意?”
钟锦闻言笑道,“我还当你要推拒。”
俞恪实诚道,“虽然想着推拒,可若失了这个机会,那实在可惜,且我自认算是个会为家人尽心尽力的人,并不比旁人差。”
钟锦颔首,“我会跟溪儿说的,你叫婉婉在他面前多提几句。”
两人商量了几句,钟锦便去找关盼了。
俞恪把女儿留在钟家,一出门又去了道观里,他也想算个命了。
关盼没有去找钟溪说这件事情,先去找了孙氏。
这家里头,钟溪是最好说服的那个人,还得让孙氏同意,这事儿才能成。
孙氏听了关盼的提议沉默许久,说道,“你们怎么想到那孩子身上去了,他才来梅州城日后难道不回皇城吗?”
关盼解释道,“他父母去世,家里亲生的兄弟相争,出了些乱子,他被算计了,十分伤心,并不想回皇城,我和钟锦都已经打探清楚了。”
孙氏道,“虽说我说过不让她与人做继室,不过婉婉那小姑娘也是活泼可爱,也很喜欢溪儿。”
关盼笑道,“可不是吗,总是在他爹面前提起溪儿,我是觉得俞恪人品没有问题,宅子离咱们家只有一条街,把妹妹嫁到外头,我们谁也不能放心,还不如嫁到附近。”
孙氏也见过俞恪几回,瞧着是个好孩子,待女儿那般尽心,人应该没有问题。
她问道,“我听说他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