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锦心中冷笑,呵,是谁的野心更大?
难道不是他自己吗?
他们以为自己和关盼是人人揉搓的家猫,一直不放在眼里,如今才知道家里这是两头虎狼,岂不是太晚了吗。
钟锦态度强硬,“别的不必说,我就是这个条件,只要大哥答应我这个条件,我就不说什么,两成,两成真的一点都不多,我可以拿给你们看看,我上半年赚了多少银子,两成都没有我赚得多,可是爹临走之前说了,我们兄弟三人,是一家人,不能分家,更不能兄弟阋墙,我不在乎,那些钱够我们夫妻和孩子过日子就好了,当然,钟溪的嫁妆要从公中出,她是钟家的姑娘,我觉得我已经仁至义尽,这话我去外头说,也是亏心,三哥,你说呢。”
钟三爷说道,“是啊,确实如此,我知道自己不争气,日后我这一双儿女的娶嫁,我们就不伸手从公中拿银子,你们看如何啊。”
钟三太太自觉占了便宜,一个字也不多说,默默地坐着。
钟家大太太这会儿快要把自己给气死了,她今日跪了一会儿,身体不太舒服,这会儿只顾不得上喘气。
要知道,他们答应出面帮钟二爷夺回家业,条件是要从中间分一杯羹的,可是按照人家的条件,她一枚铜板都分不走的,这就太过分了,她难道是给二太太白干活的吗,便宜都是二太太的,这不可以,绝对不行。
孙氏也道,“二郎,你们连这都不能答应?”
孙氏不由哭泣起来,说道,“怎么半分兄弟之情都没有,怎得如此,老爷,您怎么不把我一起带走。”
孙氏这话有做戏的成分,钟溪却是真的心寒,真是无情啊,这样兄长,算什么兄长。
若是母亲亏待了他们,若是自己和哥哥占了便宜,那便算了,可是没有,母亲从来不操心家里的事情,哥哥和她也从不闹腾什么。
他们不去争,却要被这样折腾,难道在一个屋檐下这么多年,一点点兄弟之情都没有吗。
钟锦喝了口茶,看了关盼一眼,两人眉来眼去,也不知道之后会有什么事情。
十月的日子,冬日虽然还没到,但风已经冷了。
关盼坐在最后面,冷风从门口灌进来,她打了个哆嗦,钟锦见状,叫兰春给她找一件衣裳。
这会儿已经中午了,他心想关盼应该也饿了,又让她带两块小点心过来。
孙氏的眼泪来得快去得快,她心想,要不去跟陈老太太说一句,继子不孝,她在这个家里过不下去了吧。
陈老太太是个大嘴巴,藏不住事,这年头,摊上不孝这个罪过,可是很严重的,要是告到江宁府,他的功名都可能保不住。
她从前不曾想过这些事情,但是今日,孙氏要好好想一想了。
毕竟她这些年来,还真的是个慈母,连嫁妆都舍得分给继子继女。
关盼披上披风,吃了块点心。
大太太压着脾气,对二太太使了眼色,该吃午饭了,也顺便重新商量一个主意。
大太太不能甘心,钟锦是个能赚钱的,那几个铺子,她能够拿到很多钱。
她女儿最多,长子的婚事已经定下,正在准备聘礼,她得拿出更多银子,不然如何能够给儿子娶到合适的姑娘当妻子。
二太太起身,说道,“唐先生,大伯,三叔,到了午饭的时辰,还是先用些饭菜,午后再说。”
关盼本来还拿着一块点心,听到这话就放下了。
她确实有些饿了,钟锦听了这话,起身道,“想来二嫂和二哥瞧见我们,也是吃不下饭的,我们就先走了。”
关盼起身,跟众人行礼,说道,“辛苦唐先生下午还得在钟家待着,不然外头还真的以为我们钟家兄弟三人闹翻了。”
唐先生本来是想离开的,他有些累,但是听了关盼这话,他改变主意,还是留下吧。
孙氏也带着钟溪离开,去了关盼屋里。
积玉有些困,正准备睡觉,听见动静,一骨碌翻身起来,喊了声“娘”。
关盼走过去把他抱在怀里,柔声道,“快睡觉。”
积玉在她怀里动来动去,不肯睡觉,钟溪本来不想打扰他,只是在帘子后头瞄了一眼,积玉便大声喊道,“姑,姑,玩!”
他最近往外头蹦字,一个字一个字的蹦,瞧着一副又乖又软的模样,很是惹人疼爱。
钟溪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还被孙氏瞪了一眼,他索性是不睡觉了,关盼倒是没什么脾气,说道,“你过来跟他玩儿吧。”
钟溪这才进来,道,“是我打搅他了。”
关盼道,“正是爱玩能闹的年纪,瞌睡一会儿就没,等他玩够了再睡。”
孙氏在外头听了,也进来说道,“这会儿睡得晚,晚上又不好好睡了。”
“叫三个妈妈和六个侍女轮流陪着,亏了咱们家人多,不然都熬不住,”关盼道,“我小弟这么大的时候也闹腾,我娘看见他就头疼,我和我爹还有隔壁的张大娘轮流看着,这才把他好生带大。”
孙氏称赞道,“小孩子皮一些,长大了聪明,你弟弟眼下也有四岁了,要是需要人带,在家里送两个人过去。”
“不用,”关盼道,“张大娘可会带孩子了,村里头孩子也多,有人陪着玩,不用我爹娘太操心。”
“那就好,还是你们家的日子过得安稳,你瞧瞧咱们这家里头,只怕下午还不能消停。”
孙氏叹气。
关盼道,“这事完了,您要是想去,和溪儿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