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盼险些被自己手里的点心噎着,她喝了口茶,叫青苹抱着积玉去一边玩儿,然后正正经经地看着小这个一向文静听话的小姑子。
关盼觉得自己听到了些了不得的事情。
“溪儿,你这话问的,叫我怎么回答,咱们家可没有人让你嫁给你不喜欢的人,只要你不愿意,在家当一辈子姑奶奶也不碍事。”
关盼柔声细语地回答。
钟溪闻言,立刻觉得万分愧疚,她知道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怕是要给自己惹来不好的事情。
关盼接着说道,“你有什么事只管同我说。”
钟溪道,“嫂子,茵姐姐不愿意嫁人,算计了她堂妹萱姑娘,这会儿嫁到陆家的,是那个萱姑娘,茵姐姐的侍女藏在我房里,茵姐姐这会儿在萱姑娘屋里躺着。”
来龙去脉就是这样,钟溪唯一做的事情,也就是替彭茵藏起了她的侍女。
关盼听过后,又喝了杯茶,这才冷静下来。
她神情从容,却叫钟溪觉得害怕,“嫂子,我思来想去,总觉得茵姐姐的算计大成,很是没有必要把我牵扯进去,我是不是做错了。”
关盼心想,彭茵可真是个机敏的。
“去叫你哥哥过来,千万将侍女藏好,还有哪些知情的人吗?”
关盼问。
“茵姐姐说,昨日就拿了银子,将那几个婆子打发出城了,”钟溪回答,”我去喊哥哥过来。”
关盼卷起袖子,道,“去吧。”
钟溪赶紧去了,她有些害怕,也知道自己有错,但她心里明白,哥哥和嫂子会给她兜底的。
她眼下也只能暗自后悔,日后再也不做这样的事情了。
青苹在一旁,听得很是震惊,道,“太太,彭姑娘就是瞧着咱们姑娘喜欢她,这才故意算计的,您要管这事儿吗!”
关盼道,“她是很聪明,知道后头的事情要我去办。”
“那该怎么办?”
青苹焦急道。
关盼笑了笑,“不打紧,我去添油加醋就好了。”
彭茵故意把钟溪牵扯进来,就是想让关盼出面,在彭家生乱的时候,叫她帮着自己爹娘掌握主动权。
关盼是彭姨母家的亲眷,彭家嫁错了姑娘,彭茵得扮作那个无辜被害的小姑娘,这时候就得有人把彭萱和她爹娘推上风口浪尖。
出了这事,彭姨母只怕要昏死过去,若是这时候被彭萱父母反咬一口,那就不太好了。
青苹道,“奴婢真是没想到,彭姑娘昨日还口口声声说喜欢那位陆家郎君,今日就这般算计了自己的婚事,出了这等事情,只怕她前途不保,日后再也嫁不得好人家了。”
关盼道,“她有这样的成算,肯定不将这事儿放在眼里。”
正说着,钟锦便火急火燎地进来了。
钟溪追在后头,钟锦说道,“我是想着叫她胆子大些,免得被人欺负,谁能想到,她竟然一步登天了,这样的事情也敢隐瞒,那个彭茵也是一样的胆子大,还想叫咱们给她收尾!”
钟溪进门不敢说话,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
关盼道,“也没事儿,只是一点小心机而已,这事儿还得姨母一家人去争。”
钟锦也明白,坐下说道,“姨母怕是得气出个好歹来。”
“姨母又不会知道内情,只会以为是旁人算计的。”
关盼道。
钟锦坐下,看着钟溪,“这个傻丫头,竟然把人家的侍女带过来了,好好地看戏不就成了,我那表妹这样聪敏,哪里用得着咱们帮忙。”
钟溪道,“哥哥,我知道错了。”
“你知道有什么用,”钟锦横了妹妹一眼,“你知道已经晚了,你表姐呢,打算什么时候露面?”
“今天半夜,她说总要过了洞房的时辰,太早了怕被换过去。”
钟溪回答。
“那她挺聪明的,咱们今晚都别睡了。”
钟锦道。
关盼劝了几句,他们不过提前知晓内情而已,到时候只能把脏水泼到彭萱那一房头上,也不能如何。
果然,半夜彭家便大乱起来。
彭茵披头散发,只穿着一身中衣,哭嚎着敲响了彭姨母的大门。
彭姨母最近和孙氏一起住,方便晚上说话。
结果大半夜的,两人一起被吵醒,彭姨母惊慌道,“我怎么听见了茵茵的声音?”
孙氏则镇定些,道,“你莫不是思女心切,听错了吧。”
然而彭茵的哭声惊天动地,伺候的妈妈也进来报信,说是姑娘在门外哭。
彭姨母心中只觉得荒唐,女儿不是今日才嫁去陆家吗,陆家怎么大半夜的把人打发出来了,他们疯了吗?
院门被打开,彭茵往屋里跑,边哭边喊,“娘,我在彭萱屋里头躺了大半夜,我根本就没嫁过去!”
这句话说得清晰,彭姨母匆忙出去,把女儿抱在怀里,“我的儿,你说什么!”
彭茵抹了把脸,“娘,我刚刚醒了,我是从彭萱屋里头跑出来的!”
“彭萱嫁给陆枋哥哥了啊!”
彭姨母顿时觉得五雷轰顶,要不是亲妹子孙氏扶着,她就要躺在地上去了。
孙氏也十分震惊,“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
乱了这一会儿,关盼也跑过来了。
看见彭茵,关盼也震惊万分,回头询问院子里的侍女婆子,“茵表妹怎么从陆家回来了,陆家疯了吗,把新娘子打发回家来,姨母,您赶紧去给妹妹讨个公道,哪里有这样的事情!”
彭姨母听到“讨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