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们一走,关盼便道,“看你这般,老太太也不怕你在谢家受欺负了。”
孙媛道,“我本来就只是懒得理会她们,怎么会任人拿捏,表嫂你太小看我了。”
关盼道,“你这个柳枝姑娘被我借走了,只怕还有杨枝桂枝等着你。”
孙媛倒是不担心这个,道,“谢昼每日早出晚归地读书,家里的婢女他都认不全,眼下就是塞了人过来,也是坐冷板凳罢了,倒是表嫂,我听说钟三爷有了个外室,孩子都怀上了。”
关盼道,“是,还是个寡妇,二老爷迟早被这几个儿子给气死了,好在事情压了下去,没多少人知道。”
“那你可得看好表兄了,他在外头喝酒应酬,可别哪一日醉酒,给人算计了去。”
孙媛担心道。
关盼道,“喝酒免不了,他身边的人都是我安排的,应当没事儿。”
孙媛知道关盼是个仔细的人,便不再多说,哄着积玉去玩儿了。
八太太很是不高兴,对六太太说道,“孙氏这日子可真是过得好,有了倚仗,胆量也大起来,六嫂素日里也是能说会道的,怎么今日就让那两人占了上风,叫人家把十二弟的通房都带走了,回头小姑和婆母问起来,可怎么交代。”
六太太笑了笑,说道,“婆母才懒得管这些闲事,至于小姑,那是你答应了她,把柳枝塞给十二弟当侍妾的,我可没有答应。”
这家里头,最麻烦的就是这谢家小姑了。
在家里得宠,年纪虽然不大,却十分任性,她和柳枝关系好,又觉得柳枝对自己哥哥一往情深,总想让柳枝当侍妾,可是她在孙媛这里,好说歹说也没用,便厌恶起孙媛来,没少添乱。
直到前些天被谢昼狠狠教训了一顿,只是那些心思还没有放弃罢了。
八太太是个见不得人好的,两个人倒是很投契,给谢家添了不少热闹。
八太太看了六太太一眼,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然后大步走了。
六太太吩咐侍女,叫她准备些礼物,给关氏当作还礼,别落了面子。
本来她们都觉得孙媛身后的孙家不过如此,就算那位舅舅,也是远在天边,至于中了进士的,前途怎么样,还不好说呢。
因此家里头这些人颇有些看轻小地方来的孙媛,但如今六太太算是明白了,孙家也好,钟家也罢,他们都梅州城的大族,若真的闹得不好看了,人家也不会客气。
柿子要挑软的捏,孙媛显然不是那个软的,她又何必出头。
关盼临出门的时候,便叫杨妈妈亲自把柳枝带上了。
谢昼喝得微醺,送几人出门,孙媛便提起这件事情,谢昼倒是记得柳枝,毕竟伺候挺久了。
谢昼大方道,“这有什么,不过一个侍女罢了,又不是要紧的人,叫她去伺候积玉的饭食,说不定就是伺候咱们家未来的小姑爷呢,算是便宜她了,叫她去了就好。”
孙媛赶紧说道,“什么姑爷不姑爷的,积玉都没有一岁,你什么话都敢说!”
谢昼笑道,“这有什么,娃娃亲也是常有的事情,我看积玉生得这样好,你难道不喜欢。”
钟锦道,“等你生了姑娘,再打我儿子的主意吧。”
众人在门口说笑一通,这才分别。
柳枝在一旁泪盈于睫,她心想,她何必在今日出头呢,谢姑娘不在家,她这一走,谁还能保得住她,肯定是有来无回了啊。
更让她伤心的时候,她伺候了十二爷这么些年,十二爷竟然一点恩义也不念,就这样毫不留情地把她打发走了,她连哭都哭不出来。
钟锦也喝了几杯,上了马车问道,“你怎么还把人家的侍女带出来了。”
关盼道,“这侍女是谢家预备给谢昼当侍妾的,表妹有了身孕,这等心思不纯的人留下,我当然不能放心,这是防患于未然,也免了别人说表妹小气。”
“她们怕是要说你的不好。”
钟锦道。
“我又听不见,管她们说什么。”
关盼道。
回了宅子里,孩子交给积玉去带,关盼和钟锦便歇着去了。
晚上钟锦和陶大掌柜赴宴,去见要买粮食的人了。
直到深夜,两人才回来。
关盼已经睡下,没来得及询问内情,第二日起来,两人才说起昨夜的事情。
“要买粮的是何方神圣,大晚上地叫你们过去商量。”
关盼询问。
“身份还是没有说明白,想来是颇有些来头的,听他们的意思,是想日后让我同他们一直来往,我没有贸然答应。”
钟锦道。
关盼道,“那后面怎么办,这样不清不楚的,确实不好轻易答应。”
钟锦道,“不着急,先让陶掌柜去查查,能不能查出到底是谁,我还托了谢昼帮忙,若是能查出来,想来那人的身边也就一般,若是不能,那就另当别论了。”
关盼闻言,便不再多问此事。
“今日去望江楼,”钟锦道,“我上回过来,便在那里用了饭食,味道极好,当时便想着你若是在就好了。”
关盼道,“行,你等我上妆。”
“盼儿你不上妆也是好看的。”
钟锦道。
关盼斜睨他一眼,问道,“积玉呢?”
“让关晏带着他去玩,咱们这两日不必操心他,我昨日听谢昼说了,那边的先生也觉得他该空闲几日,好好休息,怕他读书读傻了。”
钟锦道。
关盼听得,便也放心了。
两人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