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了孙氏不满,关盼也不能放任不管。
毕竟是婆媳,真起了争执也不好,钟锦到时候必定为难。
何况在关盼看来,孙氏的脾气算是极好的,像什么立规矩这等事情,关盼从没有遇上过,她去哄孙氏高兴,也不是什么大事。
反正回头有钟锦哄着她,关盼不亏。
第二天,关盼便准备去见孙氏,挑了件东西当礼物。
不过她还没有出门,三太太便过来了,她形容有些憔悴,显然心情不太好。
关盼忙请三太太坐下,道,“三嫂怎么过来了?”
“我本该来见你的,”三太太询问道,“昨日你去见了那赵氏,那女人如何。”
关盼答道,“赵氏不是个多聪明的,她身边那李婆子爱折腾,如今叫她兄嫂管着,翻不出风浪来。”
她顿了一下,又说道,“三嫂,只是那个孩子,日后肯定要进钟家的门,在您眼皮子底下,您打算如何。”
三太太也没有办法,道,“我能如何,有了再一,就有再二再三,我也不想跟他争吵什么,只能关起门来各过各的日子了。”
三太太有时候糊涂,但她不是那等心狠手辣的人,从前和关盼不对付的时候,也不过是嘴上功夫,让她真的去跟人争这个争那个,她也做不来。
关盼道,“三嫂,你和三哥多年夫妻,感情必定不是其他人能够比的,为何不争一争。”
三太太摇头,“你这话,倒是跟二嫂说的一样,只是有些人没心没肺的,哪里就留得住了。”
关盼听得,也不再多劝,只道,“那三嫂可得好好安排娴姐儿和她哥哥的前程,自己的亲生儿子,总是更可靠的。”
女人啊,在家仰赖父兄的,出嫁就是要靠丈夫和儿子。
丈夫靠不住,那就得指望儿子了。
说起孩子,三太太精神了许多,多提了几句。
关盼也顺口称赞了那两个孩子,反正好话不要钱。
三太太喝了杯茶,便准备离开,关盼送她出去。
三太太拉着她的手,道,“从前是我糊涂,以为跟着二嫂便能有个好出路,不过你进门这两年做的事情,倒是叫我明白了不少,指望旁人是肯定不行的。”
关盼笑笑没有说话,三太太道,“这兄弟,不管是不是亲生的,都是要明算账的。”
“三嫂有分寸就好。”
关盼道。
三太太没有再多说,起身离开了。
三太太从前是真的觉得跟着二太太走,把钟锦和关盼走了,这家里就是他们亲兄弟二人平分的。
关盼没有进门之前,二太太是真的很好,三太太也很相信她,有事也要靠着她去解决。
自从关盼进门,她和二太太几番明争暗斗,三太太先是瞧见了自己丈夫和娘家的无能,又看着二太太几次过河拆桥,还借着关盼的手处置了家里伺候的老人,毫无情分可言。
三太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要是她真的什么都不争,日后这钟家的东西,怕是她一分都拿不到。
丈夫不靠谱,兄嫂不可信,娘家不能用,三太太昨天一夜都睡不安稳,一直在做噩梦。
可她还得为两个孩子的前程考虑,儿子要读书,大了要给他宅子,田产,还要准备聘礼,给他娶媳妇,女儿也是要准备嫁妆的。
三太太想想自己账面上的几两银子,哪里还睡得着。
回去她就要把三房的东西都握在手里,现在对她来说,银钱才是最重要的。
关盼送走三太太,便抱着积玉去见孙氏了。
孙氏正对杨妈妈念叨,“你说我有什么不对,关氏自个出门野,连儿子都不管了,天底下可没有这样当娘的,我说她两句,钟锦还不愿意,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这话杨妈妈昨晚上听了两个时辰,今天还得接着听,她劝说道,“老太太,年轻人都是这样,到处去玩,在外头忘了时候,也是寻常事情,关氏也是头一回没了分寸,您就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般见识。”
孙氏道,“我跟她一般见识什么,我是想起来钟锦觉得生气,他还想跟我讲道理,一心护着关氏,眼里哪儿还有我。”
孙氏心说自己辛辛苦苦养大了个儿子,昨天就是那样随口说了关氏这个儿媳妇几句,钟锦就要跟她顶嘴,她想着就觉得气儿不顺,非常委屈。
杨妈妈想了想,“这样吧老太太,我帮您把九太太喊过来,您是想骂她几句出气,还是给她立规矩,这都行,要不您把小少爷抱到自己这边养着,也是可以的,您是当婆母的,哪里有受委屈的道理,您说呢。”
孙氏扭头,笑骂道,“你这个老东西,我难道是那样的人吗,我不过嘴上说几句出气罢了,怎么还成了那样的恶婆婆!”
杨妈妈跟着孙氏多年,说是主仆,更像姐妹,笑道,“唉,您说您自个,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您在这儿生气,九爷和九太太又不知道,再把您自个给气着了,有什么用。”
孙氏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半晌道,“你去,把我宝贝孙儿抱过来,瞧见他我就不生这个闲气了。”
杨妈妈应了一声,还没出门,门外便传来小孩子咿咿呀呀的声音。
孙氏眼前一亮,一扫之前的郁色,道,“我的宝贝儿。”
关盼还没进门,孙氏就掀开帘子出来了,满脸堆笑,伸手从关盼怀里接过积玉,积玉十足乖巧,朝着孙氏傻笑。
孙氏就是天大的火气也没有了,抱着积玉心肝儿宝贝儿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