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的喜事成了一场闹剧,二太太空忙了一场,闲下来的时候,才弄清楚关盼最近做了什么。
赵家的那些人肯定是不可能再出来了,但女眷还在,女眷们自是几次三番求到了二太太面前。
韩妈妈之前借口推脱了她们,这回二太太闲下来,自然是又被缠上了。
二太太心烦得很,对韩妈妈道,“你想法子把她们打发得远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想我去衙门把他们带出来,这是疯了吗。”
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这位白县令这么年轻,端的一副油盐不进的态度,若让她做些什么,只怕连自己都要搭进去。
韩妈妈道,“您放心,老奴一定会处置好的,这些人,没有给您哪做一点事情,还想讨要好处,一个个的,都是痴人说梦。”
二太太点头,又问道,“我怎么听说贾家的这些日子来了家里两回?”
韩妈妈道,“是,贾家的去找了九爷两回,估摸着是觉得自个投了明主。”
二太太一直想拉拢二老太爷留下的这些人,他们可不是寻常的仆从,这些人身后牵扯很多,甚至和其他人家的管事都能够说上话,让他们办事,肯定很得用。
就说这个贾家的老大,她娶的就是城里一个粮商家的女儿,日后粮商肯定也会通过贾老大这个女婿,和钟锦合作。
二太太却没想到,自己拉拢不到,倒是让关盼得了先机,她就不该管大房的事情。
大太太也真是无情,老六那样的事情,她肯定知道内情,吴家闹起来的时候,她就该告诉自己,让自己好抽身出去,结果她半个字都不说,被吴家人闹上了公堂。
这件事情传出去,她这个办事的人,肯定要被外头说闲话。
二太太想着就觉得心烦,“二爷呢?”
韩妈妈道,“二爷出门喝酒去了,说是准备给两位少爷寻个名师回来教导。”
二太太闻言,道,“我怕是没有那当官太太的命数了。”
韩妈妈赶紧安慰道,“太太,咱们还有两位小公子,还有这许多家业呢,您得振作起来呀,您日后才是这大宅的女主子,其他人不管如何,总归是要离开这里的,您说是不是。”
二太太听了这话,心气儿总算顺了些,说道,“也不知道大郎能不能高中,若是中了,我日后也算扬眉吐气了。”
丈夫不能指望,她还有儿子和母家,二太太看着镜子中自己有些憔悴的面容,打起精神,说道,“最近家里可有什么事情,叫几个管事妈妈过来,跟我好好说说。”
韩妈妈见状,总算是放心了。
关盼不是心思深的人,她歇了两日,便空闲下来,同往常一样,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只管自己院里的事情。
孙氏却火急火燎地忙活起来,这几日里去了好几家的春宴,想要给女儿找个合适的男孩子,把亲事定下来。
为此,她连大孙子都顾不上了,而且也不求在梅州城里找,周围的城镇她也不拘,要求就是人品正直,德行要好。
可惜还是找不到合适的,钟溪倒是一点不着急,难道男人是什么好东西吗,她干嘛急着把自己嫁出去,她现在恨不得一辈子跟着嫂子过日子。
不过一家有女百家求,这话也不是玩笑,很快就有人求到了钟二老爷门下。
钟二老爷这回也不敢一口答应了,到底是自己亲生的姑娘,总不能不明不白的把人推进火坑里去。
这家不是本地人,是钟二老爷在外地的友人,现在已经搬去江宁府了,他们家里有个十六的男孩子,受托来说媒的,正是薛家老爷。
两人坐在院子里喝茶,钟二老爷说道,“江宁府多少人家,怎么远远的找上我这姑娘了,我这姑娘又不是多聪明的。”
薛老爷笑道,“钟二啊,你这有什么不明白的,你那两个侄儿,总有一个能够中了进士的,你姑娘有个当进士的堂兄,日后就是一家人,他们家虽在江宁府,却没有什么根基,江宁府的那些好姑娘,肯定都高嫁去了。”
“要不是我没有合适的后辈,我都想让后辈娶你家的姑娘。”
这话有些道理,钟家虽然名声受损,但家大业大这一点是真的,寻常江宁府的人家,都不一定比得过钟家。
家里要是出了进士,有当官的,日后肯定能够越来越好。
钟二老爷蹙眉,道,“算了,那孩子我也没有见过,画像也看不出来,人品、性情一律看不出来,我家这个小的娇生惯养,我也不怕多交点儿税款留她两年,我得见了人才能说行不行。”
薛老爷闻言,道,“是这个理儿,那我就推了。”
钟二老爷送走薛老爷,心下有些可惜,那家人的人品钟二老爷都知道,应该是没有大问题。
不过女儿的婚事,他还是让孙氏自己做主。
晚上孙氏知道了这件事情,叹道,“老爷,你说什么是嫁得好,什么是嫁得不好。”
钟二老爷道,“你怎么说。”
“其实这等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就像咱们亲家母,年轻时候肯定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儿,她要是想高攀,肯定是能够攀上的,可她没有,她就在上河村的,过自己高兴的日子,旁人肯定觉得不好,但她自己觉得好。”
孙氏顿了一下,又说,“我希望溪儿能够自己过得高兴,不是在旁人看来,她嫁得有多好,嫁得有多高,溪儿不是那样的姑娘。”
钟二老爷点头,“我明白你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