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六里望一眼明显不服气的叶浅玉,她故意扭头去跟阮正慧说着悄悄话,可惜她的小脸上那种斗气的神情,让车内的人都瞧得明明白白。纪六里有些无奈的再望一眼她,侧头过来正好望见石家小十四爷眼里的笑意,他笑着和他打听起府城里所有学堂的事情。
石家小十四爷一脸正色的和纪六里说起府城里的学堂,他原本只是想介绍一下各学堂众所周知的情况,后来他见纪六里用心听着讲话,而叶浅玉和阮正祯兄妹同样是一脸兴味盎然的神情瞧着他,他讲得兴起,把他所知的一些学堂趣事,顺口说了出来。
马车停在距离阮家不远的街道上面,而石家小十四爷的话还未讲完,听他说话的三人,依旧一脸盼望他再说下去的神情,瞧得他笑起来说:“我们先下车吧,这样的趣事,一时之间,我也讲不完,而且事情真假,早已不可辨识。我相信玉娘子认同的人,绝不会是口舌多的人,才敢这般放肆的把暗地里流传的传言说出来,增起六里兄对各学堂的认识。只是六里兄,你为何一定要知道府城所有上了官府记录学堂的事例呢?”
纪六里伸手扶着叶浅玉下了马车,又和石家小十四爷一块把阮正祯兄妹扶助下了马车,他回头笑着对石家小十四爷说:“十四爷,你是一个爽快人,我信玉囡囡愿意跟随出去玩耍的人,在一定的范畴内,能做到守口如瓶。其实我和我的同学要做的事情,说来也很简单,我们在明年六月之前,要游学所有府城在官府记册上的学堂。当然有的学堂只是泛泛一天则过,而有的学堂则需要我们多呆几天。
我们先来的同学。要利用府城学堂放假之间的这些日子,把以后在各学堂需要花费的时间,大略的定下来,供给京城里先生参考决定,所有需要多知一些学堂的事情,还请十四爷赐教。”石家小十四爷听出纪六里语气里的慎重,他望着走在前方正说得热闹的叶浅玉和阮正祯兄妹三人,他低声说:“六里兄,是不是上面的人,派你们下来考查府城学堂的情况?”纪六里微笑的瞧他一眼。说:“我们只是听从先生的安排,来府城各学校增长我们自已的见识。”
纪六里这般官方的话语,反而让石家小十四爷认证了他的想法。他笑着说:“我们石家有祖训,家里人可以从事先生的行当,绝不许家人去插手教化的事项。因此几代以来,我们家里人,反而没有谁去选先生这个行当。只能当一个普通先生的清贫。使有心想走这条路的人,他想处越清楚越望而却步。”
叶浅玉和阮正祯兄妹已经走到阮家的院子门前,阮正慧快步进门去通知阮家大舅有客人到。叶浅玉和阮正祯留下来在院子门口等候客人,他们两人望见纪六里和石家小十四爷两人停在不远处的路边,两人的神情瞧上端肃认真。阮正祯诧异的跟叶浅玉低声说:“你猜那两人说什么话?我还是第一次瞅见石家小十四爷和人这般严肃的说话。”叶浅玉打量一眼纪六里,她笑着说:“小六做任何的事情。都不会白费劲。
游学?也用不着来府城游学,他肯定是有别的正事要忙活。祯祯,有空时。好好的跟小六学学这些本事,我们街上的老人家说,小六就是家世太过普通了一些,他要是世家的子孙,家里人愿意下功夫花心思去培养他。凭他的聪明才智,年纪轻轻时已能扬名天下。我不知老人家说得对不对。但是我的小叔曾经在家里跟我们说,街上难得出这么一个极其聪慧的孩子,他给一条街的人,都长了面子。大约是因为这样,大家才会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个上着竿子的夸耀他,他们的眼里心里,只要是他走过的路上,路的两边都会开满灿烂的鲜花。”
“噗”阮正祯笑瞧着叶浅玉说:“囡囡,我瞧着纪六爷很是让着你,你何苦只要提及他,你那话里话外都掩蔽不了,那立时要喷出来的挑剔味道。”叶浅玉自觉得自已现在待纪六里很是心平气和,她听着阮正祯的话,一脸怔然的神情,伸手指着自已的鼻子,冲着他问:“祯祯,你觉得我看纪小六很不顺眼?”阮正祯肯定的点头,叶浅玉一脸不相信的神情瞧着他,摇头喃喃道:“可是,我觉得我现在待他已能经够好,我刚刚还在人前叫了他‘六哥’。
你要知道从前我可不会这般待遇他,我通常不会去搭理他。他刚刚当着你们的面,这般没面子的训导我,这要是放在平日里,我会开口反驳他。你看,这次我也容忍下来,没有当着你们的面,直接开口反驳他。我还笑脸相迎他,客气的和他说话。他说他要来家里拜访, 我虽然觉得他的态度太过随意,好象恰巧在外面遇到我,瞧见的人多,他出于礼节顺便行事。可是我心里多少还是欢喜,毕竟他连他大哥家都未曾通知一声,他还记得要给予我一家人小小的面子。
我心里高兴着呢,我怎么会瞧他不顺眼,我瞧他很是顺眼。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觉得纪小六的面目不可憎,他长得还真如大家所说的那样清新可人。”叶浅玉说到后面,她直面着阮正祯,眼里都有着明显的委屈神色,她一脸你一定要相信我的神情。纪六里和石家小十四爷走近过来,正好听到叶浅玉的说的话,被人以清新可人夸赞着,他的脸当时就黑沉下来,石家小十四爷侧头过去闷笑好几声。
阮正祯瞧着走近的两人,他用各种眼神暗示叶浅玉赶紧转弯说话,可那说得兴起的人,却没